第186章 百妖語

 二女的認識，並無波折。

 帶著禮物而來的李安塵，姿態實在是低。

 她是以侍女相處，又有豐富的交友經驗，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月女也就微微笑了起來。

 倒也不是因為李安塵的經驗，而是月女可以察覺那一顆微妙的心境。

 她的魂魄，實在是太敏銳。

 隨後的日子裡，李無忌的主要修行目標，就換成了百妖圖。

 一頭又一頭妖物，被他觀摩其形體，隨後捕捉靈性點亮。

 百妖並無主，遊蕩山林湖泊之間，是散落天地的一點點靈光。

 越是到最後，李無忌便越發有所感應。

 這百妖圖，應當是一門輔助能力。

 待他將最後一隻蜻蜓般的妖蟲，點亮在百妖圖中。

 他忽然就聽見了無數的聲音。

 那是圖中的百妖靈性所凝聚的，屬於它們的聲音。

 聽妖聲，說妖語。

 百妖圖中所記妖類，他都能聽曉其妖聲含義，也能通過靈性將其說出。

 不，還不止。

 聲音，同樣是天地落下的痕跡。

 他好似看到了百妖在天地間縱橫，交流的景象。

 知曉其言語，便知其動作。

 飛禽拍翅，猛獸低咆，靈蟲亂舞。

 種種人族眼中不可捉摸的行為，此刻都有了豐富的含義。

 “通言善行，是為明妖。”

 人，不過天地萬靈之一。

 然而妖，卻佔據了天地萬靈許多種。

 明妖，也就是通曉天地，是感悟道韻的途徑之一。

 “果然，先賢們早已不拘泥於人身，而是知萬靈，從而見道。”

 便和汲靈小輪迴有異曲同工之妙。

 夢境泡泡中，李無忌可以親身化妖，短暫的通過其行止舉動，來感悟不同身軀視角的天地。

 這些時日，每一頭妖物的夢境泡泡，他都有體會過。

 積攢八顆，就通過問道典消化掉。

 唯獨留下潛鋒的那一顆。

 而這聽妖聲，明妖語，也是另一種見道的方式。

 妖物的鱗甲皮毛上有道韻，它們的聲音語言，更是傳承而來，自然也有相關天地道韻。

 妖修們是激發血脈，以身化妖來通曉道韻。靈脩卻更進一層，直接融合天地之靈，從而有另一個靈體，感悟天地道痕。

 百妖圖還能繼續增加妖類。

 他知曉的妖語也會越來越多。

 “聽妖言聲，廣博萬道。”

 收集百妖的過程，觀悟其身形，同樣也是配合這一能力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