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範弘義
劉日山仍是愣愣的,口中不住低聲唸叨:“她,她怎會……”
這分明是劉家的秘法,怎會有人只看一次學就會了?
這不可能!
見他如此情狀,杜文斌心裡也有了底,揮手示意差役將人扣起來聽候發落。今日這樁案子雖與秤度無關,卻是仍是涉及缺斤少兩,按大梁律令,當以盜賊論處。
等差役帶走了劉日山,杜文斌又教育了幾句範弘義。今日范家雖情有可原,但一會兒當街斥責,一會兒又要砸爐,眾目睽睽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於坊市安寧無益,因而需告誡他今後行事多加穩重小心。
真相已然大白,範弘義心裡頭被人汙衊的氣散了乾淨,自是向杜文斌好一番告罪,謝過官爺的提點好意。
官差走了,圍觀的人群也徐徐退散。
不多時,劉家門前只有范家人和江琉了。
範弘義引著江琉走到一旁的僻靜之所,鄭重朝她拜謝道:“範某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卻願施以援手,解范家的燃眉之急!姑娘高義,範某不敢忘,還請姑娘告知府上所在,擇日必當備上厚禮登門拜謝。”
江琉擺擺手:“範老爺客氣了。我本就是同行,路遇此事又覺出些許端倪,自當秉公直言。”
哦?範弘義眼珠子轉了轉:“女子做金工的,的確罕見,不知姑娘師從何人?”
通常匠籍匠戶皆世代相傳,若是江姑娘身為金匠,那她必有家族之人也是匠戶。
江琉頷首:“家父原也是匠人,許多年前……亡故了,我孤身一人,欲承父志。”
啊!範弘義連連告罪:“節哀順變。”
難怪江姑娘身著異常素淨,原是因家中有喪事……不過通常守孝期為三載,難不成她的父親喪期才過不久?
到底是人傢俬事,範弘義不欲多加打聽,只就著她的話問道:“不知姑娘更長於哪一種制金技藝?”
說著又怕自己問的太過唐突,補充解釋道:“方才
姑娘說欲承父志,範某不才,於金器行當還是頗有些門道的。”
鎏金、錘鍱、炸珠、鏨花……金器之法細分下去能有許多種類,普通金匠能精通其中一門已是不易,若是樣樣都熟悉的則是集大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