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 作品

第88章 他已在那女子面前應下,總不能失了面子

 秦執盯了她一眼。

 見她不明白的樣子,伸出了手。

 這下,就算她再裝不懂,也不得不懂了。

 “三爺。”她躊躇著。

 秦執未語,目含威脅。

 秦湘玉只好從大氅中伸出了手。遞到秦執手中。

 他的手就將她的手牢牢的包裹起來。

 往前一拽,秦湘玉就和他步伐一致了。

 兩人靜靜地走在風捲細雪的迴廊中。

 倒是有幾分郎才女貌,歲月靜好之意。

 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不該是這樣的和諧。

 秦執聽秦湘玉開口:“三爺,這是外面,我同您做戲。”

 她這樣說,秦執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定然會明白。

 秦執只覺得風捲進他領窩裡的細雪凍得人一片刺骨冰涼。

 做戲,好個做戲。

 他不語,捏著她的手走進了西廂房。

 秦湘玉正要拜別秦執,還未說話,就見那人冷硬的轉身。闊步離去。

 秦湘玉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這才闔上了房門。

 “夫人。”春花給她解了大氅,掛到裡屋去。

 秦湘玉坐到桌案旁,接過春雨遞來的清茶,飲了一口,暗自思索。

 秦執對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是一時起意,隨意玩玩。還是真的起了興致。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理不出個頭緒,秦湘玉只覺得心下煩躁極了。

 春雨給她端來了熱水洗腳,問:“夫人,水溫可還合適?”

 秦湘玉點了點頭,聽春雨又道:“不知夫人早前找丁香姑娘是?”

 秦湘玉這才想起這一茬。


於是開口:“閒來無事,想做幾個香囊。你們可會刺繡?”

 春花和春雨點了點頭:“奴婢學過的。”

 “明日尋了錦布替我繡點花樣子。順帶去找管家找了些花瓣來。”

 “是。”

 事情吩咐完後,秦湘玉就睡下了。

 次日醒了個大早,寒風冷的刺人,等她穿好衣服,推開門,才發現外面正在化雪。

 一小堆的雪平鋪的窩在花草叢中,門沿上的屋簷上的,具是已經化了開來,正在滴水。

 怪不得天這麼冷。

 連川蜀都下了雪,旁出可見一斑了。

 天越來越冷,離年就越來越近了。

 秦湘玉出來的時候,春花端了一盆子水過來:“夫人。”

 秦湘玉就著水洗漱,春雨就在一旁說:“昨夜奴婢與春花姐姐連夜打了個樣出來,您瞧瞧?”

 她將帕子擱在水盆上,側過臉去看,六個百褶袋香囊,畫的有模有樣,栩栩如生。

 “怎的這般快。”

 “挺好!”她不吝讚美:“辛苦你們了,晚點也給自己做個。”

 她點了點那個潮綠染青色的香囊和那個金香曳粉的香囊,屆時就把後面那個留給丁香。

 “夫人,我們就往裡面擱香料和花瓣了?”

 “別別。”秦湘玉趕緊拒絕:“到時候我自己來。”

 秦執回來的時候,秦湘玉和春花春雨正坐在西廂房外的花圃裡給香囊擱花瓣。

 他順著東廂房的抄手遊廊走過來,遠遠的,就見秦湘玉幾人背對著他坐在花圃中。

 春花和春雨不時的過去問她什麼,而秦湘玉只點頭笑著回應,誇讚她們的手藝厲害。

 不過是僕役,哪值得如此誇讚。

 不成體統!

 秦執就站在那裡,盯著三人。

 直到春花發現秦執的身影。

 推了推春雨,而後知會了秦湘玉。

 她才緩緩轉過身來。

 她從那一片花圃中抬頭,那些紅的白的粉的綠的,彷彿一瞬間都失了顏色,黯淡了下去。

 而她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黯淡了下去。

 她朝他恭敬俯身:“三爺。”

 兩位婢女盡皆規規矩矩的俯身行禮。

 秦執撩袍走過去,兩名婢女規規矩矩的退後。

 他伸手拿起一個香囊:“這是?”

 秦湘玉笑著回:“閒來無事,就做幾個香囊。”

 秦執嗯了一聲。

 秦湘玉以為他沒有興趣,就要離開。

 沒想到秦執開口問:“可有我的?”

 “怕入不了三爺的眼。”

 也就是從未把他放進眼中,說得這麼好聽。

 “我瞧著倒是不錯。”秦執伸手拿起那個潮綠染青的香囊。

 秦湘玉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剛才她特意尋了機會,把花瓣藏了進去。

 以昨日秦執對她的態度,兩人若真的發生什麼,她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

 眼下她和丁香的命還在他手中捏著。

 雖然秦執與她有過保證。

 可強權之下,保證又有什麼用呢?

 當你是弱勢的一方,旁人要毀約,根本一點道理都不會講。

 她只能儘可能的割袍讓地,保全自己。

 “三爺。”

 “若是三爺喜歡,我重新替你做可還好?”

 秦執捏著香囊,“我就喜歡這個。”

 秦湘玉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的骨節泛白,她微笑著說:“若是三爺喜歡,那就給三爺了。只是我瞧著這顏色不是很襯三爺。”

 這色彩確實有些女氣,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不容置疑:“先擱我這兒兩天,等你做好了新的,再與我來換。”

 “好的,您喜歡什麼花香?”

 秦執低頭嗅了嗅香囊。

 秦湘玉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味道倒挺特殊。”

 “用的什麼香?”

 秦湘玉笑吟吟的回:“什麼花都用了點,用的雜,不若我替您尋了一種香?也不顯得斑駁,您覺得呢?”

 “不必麻煩,就按你的來。”

 秦湘玉點點頭:“行,您喜歡就好。”

 說完,秦執就抬了步,往正房去,不多時,又走了出來。

 秦湘玉見他

已經把香囊掛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被他的氣度一襯,原本柔色的香囊,竟顯得有了幾分磊落之意。

 “您要出去?”

 秦執開口:“約了人騎馬,冬狩不久,他們倒是想練練。”

 秦湘玉嗯了一聲,走了過去,眼光在那潮綠染青的香囊上掃了一眼剛才她可有把香囊繫緊?

 心中雖然擔憂,面上卻是半分不顯:“你還是小心些,不要摔了磕了。”

 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也不要多吃酒。”

 倒不是因為關心秦執。

 只不過那群人打馬狩獵到時候動作定然不會溫柔,萬一撕扯壞了香囊。

 藏紅花掉了是小,秦執發現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