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公子 作品

第二百八十八章:三長老送給遊蘇冰乳酒(6k)

 可見法寶這東西並非越多越好,許多法寶其實也都是華而不實,派不上實際用場。

 “首長老的贈書,遊蘇自是讀過。”

 “既然讀過,可有興趣轉修我術法之道?我看得出來,你和你師妹都是可塑之才。”

 “遊蘇拜師尊為師之時,早已立志沉心劍道,術法之道,不是遊蘇心之所向。”

 遊蘇讀也只是為了瞭解術法的理論,並無深耕術法的打算。

 與在出雲城對自身力量不自信的他不同,現在握著劍的遊蘇並不覺得自己還需要藉助別的力量。

 “我、我也是……”

 姬靈若對於自己居然敢拒絕這位五洲頂點的術法大家有些膽怯。

 “我明白你們的想法了,只是修仙嘛,不會點法術,誰知道你是仙人呢?多學些法術傍身,在外面活動也能更方便些。”

 說笑著,他就取出兩冊厚厚的書卷,竟是由首長老親自編撰的一本術法合集——《行走江湖必備術法三十六條》。

 這個術法頂點的人物,取的書名卻是接地氣的很。

 “你們來為老夫拜年,這便是老夫給你們的壓歲錢。一人一本,若是修煉有什麼疑問,均可來天術峰詢問。”

 這可是比銀錢更有價值的禮物,遊蘇和姬靈若還想客氣推辭,老人又道:

 “修士乃順天而行,術法乃是天道給予的便利,哪有不用的道理。”

 首長老的目的也很簡單,先讓這兩位晚輩從簡單實用的術法學起,將來或許也能對更高深的術法產生興趣。

 兩人便也只好‘違心’收下,只是聽著這話,遊蘇猝然想起讀那《術論》以來一直存於心中的疑惑:

 “首長老,遊蘇不擅術法,有一問斗膽問您。”

 “但說無妨。”

 首長老倒是好奇起遊蘇能有什麼疑問。

 “施展術法時,要念咒,要掐訣,要消耗體內的玄炁,這些都是為了與天道達成聯繫,進而得到天道呼應、與之產生共鳴,施展出超凡的力量。換言之,其實就是向天道借力,短暫掌握部分掌握規則的權柄。不知我這麼說可對?”

 首長老若有所思,“大致不差。”

 “那,我是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可能如何?大膽說便是。”

 “假如不是天道呢?施展術法,說到底還是在天道的限制之下,能不能創造出一種術法,不以天道為債主,而以某個實力強大的人為債主呢?”

 首長老目光錯愕,眼皮不察地顫抖了一下。

 他不知遊蘇是如何產生這種大逆不道想法的,遂撫平心中波瀾道:

 “你覺得這世上有哪個人的力量,能足以與天道比肩?你能借助天道之力,那是因為修煉途中都是煉的天地之炁。哪怕真有你想的這種人存在,修士之炁也不可能同源,所以不可能借別人的所用。”

 “遊蘇初涉此道,才胡亂猜想,還請首長老勿怪。”

 “誰年輕的時候沒想過要跳出規則之外?最是猖狂少年心,老夫也是過來人,怪你做什麼?可還有疑問?”

 遊蘇搖頭行禮,“沒了,謝首長老解惑。那我和師妹就先退下了,下次再來拜訪首長老。”

 首長老撫須柔和笑笑,旋即隨手掐了一個術法。

 “老夫送送你們。”

 只見遊蘇與姬靈若緩緩飄起,離地三寸,在他們的鞋底突然出現了一朵棉狀的雲。

 還沒等遊蘇說不用送,剎那間,這兩朵雲都載著兩人貼地飛行,疾馳下山。

 首長老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收回視線,腦海中卻還回蕩著遊蘇方才的那段猜測。

 毫無疑問,天道給了人修道之路,卻也限制住
了人的進境。

 他在這洞虛圓滿多年,那一絲飄渺的天醒靈光總是琢磨不透,可今日少年的無心之問,卻似乎讓他隱約找到了答案。

 跳出天道之外……

 ……

 首長老這道術法奇妙至極,他竟猜到遊蘇與姬靈若接下來要拜訪的就是三長老。一溜煙的功夫,就將瞠目結舌的兩人送到了碧華峰下。

 “首長老也太厲害了……”

 姬靈若猝然落地,還心有餘悸。

 遊蘇只覺那個老人深似汪洋,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的底蘊。

 “這麼急著送我們走,估計是覺得他耽誤了我們太多時間。”

 遊蘇苦笑搖頭,領著師妹向山而行。

 不出意外,蓮花峰的師姐們即使在這年關佳節,也大都聚集在這凝聚了她們心血的碧華閣。

 這些女弟子們大多生活美滿,家境不俗,逢至年節,居然也不回家省親。倒不是三長老不給這些女弟子們批假,只是她們全都自願留下,哪怕只要能讓碧華閣早開業一天,她們也無怨無悔。

 而作為一閣之主的三長老,也同樣在這裡,她穿著一身剪裁精美的黑紅色旗袍,盡顯華貴莊重之餘,卻也不失成熟女性特有的韻味與風情。

 見到兩人前來,諸位鶯鶯燕燕表現得十分熱情,紛紛圍上來噓寒問暖,她們也都穿著自己縫製的新衣,顯得喜慶洋洋。再結合這碧華峰上各處的裝飾,可以說碧華峰是玄霄宗‘年味兒’最重的地方。

 遊蘇與姬靈若一一回應祝福,三長老卻坐在人群外不時瞥向人堆,熟媚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這些女弟子們也知遊蘇兩人來此的目的,鬨鬧過後就自覺退開,遊蘇與姬靈若才向三長老拜禮。

 “三長老,此逢新年,我和師妹來向您問安。”

 遊蘇的演技一向非常好,他表現得非常自然,好似完全不記得那日酒醉之事。

 三長老悄悄坐正了些,胸懷更顯偉岸,她也不願自露馬腳。

 美婦眼神掃過少年,面容溫和,心中卻是腹誹:

 倒還知道來……觀其表現如此自然,怎麼好像跟完全不記得那天的事兒一樣……難道真的喝酒喝燒了頭?

 醉酒失憶的事兒並不少見,三長老暗自急道:

 那、那我不是虧大了?

 本想著事已至此無可挽回,那便藉著遊蘇的道德心套牢他這個人才。

 可若遊蘇真的不記得了,自己不是白白被又揉又嘬了……

 可他要是記得,以她的身份和一個比自己小了三百歲的少年發生這種事,他不會起什麼歪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