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豐登慶豐年 作品

第77章 有啥不敢想的

 有的已破皮,有的尚未破皮,黃豆大小,晶瑩剔透。

 “兄長,咋啦?”蘇老二見兄長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沒事兒,多年沒下地,這雙手竟變得如此嬌氣!”蘇步成搖頭笑笑,到路邊掰了一根鐵籬笆刺。

 在長安縣經常下鄉,時常下地摸兩把,只是挖幾下,可不像現在一挖一整天,還要天天挖。

 “我瞧瞧!”兩個弟弟拉過兄長的手,“怎地這麼多?兄長你別太用力,得悠著來。”

 這是用力過猛,蘇步成心裡著急,這麼一大片地挖不完。

 蘇老二輕輕將兄長手上水泡挑破,流了一灘水。

 蘇步成看著兩個弟弟骨節粗大、長滿老繭的手,跟自己纖長、骨節分明的手,就像涇渭分明的兩個階層,心裡很不是滋味。

 少年時自己靠抄書補貼家用,而兩個弟弟則是幹粗活兒,種田下地打主力。

 說蘇步成最聰慧、最出息,不如說是兩個弟弟一直託舉著他。

 解決了家中瑣事,讓他心無旁騖讀書。

 “兄長今兒且歇著,待水泡結痂了,很快就能好。”蘇老二安撫道。

 “這麼多地,哪兒耽誤得起?你們幹活兒我怎能歇著?”蘇步成臉都羞紅了,說罷拿起鋤頭幹活。

 自己是兄長,卻要兩個弟弟照顧。

 “兄長,小心你的手!將養將養,不急這一兩天。”兩個弟弟拉住兄長的鋤頭。

 滿手水泡的滋味兒他們嘗過,很疼很疼,火辣辣的疼。

 連著勞作,手一直好不了,整宿睡不著。

 “行啦,我是兄長,沒那麼嬌氣,當年你們不也這麼過來的。

 如今我一把年紀,怎地還比不上當年的你們?”蘇步成笑道。

 用力抽回鋤頭,“幹活吧,再磨嘰天都黑了。”

 不止蘇家,其他村民也一樣揮著鋤頭一點點翻地。

 兩頭耕牛也沒歇著,喘著粗氣費力的耕地。

 旱地本就比水田難耕,又是笨重的直轅犁,牛和人都累得不行。

 這樣的速度,難怪近二十年,這裡依然空置著大片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