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並不覺得累
我詢問這是否意味著候綺南的人品不佳,酒吧裡的人都不喜歡她。冷從露肯定了這一點,並建議我可以詢問其他人以確認。我表示會這麼做,並問她最後一次見到候綺南是什麼時候,當時是否有爭吵。
冷從露回憶說,她和候綺南並不是每天都吵架。最後一次見到候綺南是在三天前,當時她正摟著一個男人的腰,大搖大擺地走出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冷從露當時還以輕蔑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我追問她是否記得那個男人的特徵,希望這能為解開候綺南失蹤之謎提供線索。
在冷從露的回憶中,她緩緩地描繪了那位體態臃腫、頭頂微禿、滿臉瘡疤的男子。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候綺南竟為了金錢而不顧廉恥,與這樣的人交往,真是令人作嘔。她的行為,讓周圍的人都對她嗤之以鼻。
經過一番調查,酒吧裡似乎沒有更多的線索,我們只得暫時撤離。然而,在返回途中,有警員得知候綺南與酒吧老闆張先生之間似乎有著某種曖昧關係,我讓他繼續追查,自己則先行返回陰術客棧。
接下來,我們需要進行屍檢。在取得家屬同意後,謝楚楚和黃可瑩在實驗室裡開始瞭解剖工作。我雖未親自主刀,但也在一旁監督,隨時準備出手相助。謝楚楚對這樣的屍體顯得頗為冷靜,她熟練地拿起解剖刀,切開死者的喉嚨,接著是胸腔的肌肉組織。儘管血液依舊鮮紅,但我們都已習以為常。
在解剖過程中,我發現死者的肺部有許多氣泡已經壞死,她似乎長期吸菸,根據肺部的狀況來看,不久的將來她很可能會患上癌症。但這並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體表特徵和身體狀況有些異常,口唇呈櫻桃紅色、多汗、全身肌張力增高,這些症狀似乎指向了一氧化碳中毒。
然而,酒吧中怎會出現一氧化碳這種氣體?我檢查了死者的口鼻,發現有瘀痕和被覆蓋過的痕跡。我親自拿起擴口器,撐開死者的嘴巴,很快發現她的舌頭和頭部呈現紫紅色,這些都是一氧化碳中毒的明顯跡象。看來,死者在生前可能被人用氧氣罩覆蓋,而氧氣罩中灌入的卻是一氧化碳。兇手身上很可能攜帶了一個毒氣瓶。
但根據死者的中毒程度,似乎並不足以致命。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有人使用針筒注射的場景,如果謝楚楚她們能夠檢測出注射物的成分,我們或許就能得知這些受害者的真正死因。
我詢問道:“那種藥物的成分還不能確定嗎?”
謝楚楚有些尷尬地回答:“我們已經嘗試了多次,但仍然無法確定。”
作為陰術解剖師,她可能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面對這種未知的物質,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尷尬。
在一次棘手的案件面前,仵作之術似乎也顯得力不從心。我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這是我首次遇到如此難以破解的物質,兇手的反偵察能力確實讓人歎為觀止。
黃可瑩立刻洞察到了我們面臨的嚴峻問題:“確實如此,若我們不能分析出其中的成分,即便抓到兇手,也缺乏有力的證據。”
我深有同感,兇手的狡猾程度前所未見。不過,我鼓勵他們繼續努力,同時我決定再次檢查死者的胃部。
剖開死者的胃囊,我們發現了大量食物殘渣。謝楚楚耐心地將這些殘渣用藥物勺取出,分別放入玻璃皿中,準備進行緊張的化驗工作。
通過對死者胃內食物殘渣的分析,我們推斷出死亡時間應在6到7小時之間,誤差不超過10分鐘。死者的胃部明顯擴張,血管扭曲紊亂,顯然生前患有嚴重的胃病,可能需要長期依賴胃藥來維持日常飲食。
然而,每次胃病發作時,她都會渾身出汗。我本人也是胃病患者,深知其中的苦楚。我推測,死者可能是因為經常食用酸類涼果,加之不喜飲食,導致胃病加重。
完成胃部的檢查後,我將注意力轉向了死者的腹部。在腸子中,我提取出了更多的消化物,並測量了體溫和肝溫,以確定死亡時間。在確認無誤後,我在報告上做了詳細記錄。
儘管我曾承諾儘量不參與,但最終還是將謝楚楚和黃可瑩的工作一併完成。他們站在我背後,對我的工作能力表示了由衷的佩服。
黃可瑩忍不住問道:“陳天明,你這樣不累嗎?”
我回答說:“還好,作為領導,我應該起到帶頭作用。”
她關心地說:“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承擔太多會累。”
我安慰她:“放心,和你一起工作,我並不覺得累。”
謝楚楚輕咳了一聲,提醒我們還有工作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