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故人
然而她也發現了,這麼一來,阿迷在這兩起案中主動犯案的可能性低了。
袁九章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道:“你認得阿迷,那你可會七音祭舞?”
張秀兒苦惱道。
“看過……可那舞哪是我們這種尋常人會跳的呀。”
袁九章不死心。
“不曾學過?”
張秀兒似乎覺出了一點意思,便問:“那可是祭舞,哪能胡亂學。”
閆欣一頓,
下意識側頭問:“祭舞不能隨意學嗎?”
尤乾陵給她突如其來的問話驚了下,收神了片刻,低聲回道:“祭舞原本就不是隨意能拿出來跳的舞。祭天台建成之後,禮部管束得越發精細。倘若被發現隨意跳祭舞,輕則罰錢,重則關押。”
牽扯到祭天台倒是讓閆欣明白了。
祭天台之所以建起來,為的不就是管束黎民百姓。
倘若民間隨意可跳這種舞,那祭天台又有什麼用處。
再者,她看過七音祭舞的舞者,尋常人沒有經過常年累月的練習,跳不好這舞——袁九章當真是有些想當然了。
尤乾陵接著又說:“除了這些外,跳祭舞也不是什麼好事,即便是教坊司裡的藝者,也不是誰都願意去跳的。”
這倒是出了閆欣的意料了。
“為何?”
尤乾陵道:“因為晦氣。祭舞是為死者送葬的舞。大多女子,即便是教坊司青樓等地出身之人,想要被贖身嫁人,就不能跳祭舞。”
閆欣意外道:“那太子生辰宴上為何會跳這個?”
尤乾陵道:“太子生辰宴不是家宴,要祭祖。”
他們這頭話音剛落,袁九章恰到好處的接上了問話。
“那你認得的那個阿迷會跳嗎?”
張秀兒搖了搖頭。
“小婦人不知她會不會跳。我們也沒熟到什麼都知的程度。”
袁九章略顯失望,他掛了臉,挺直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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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你可見過她?”
張秀兒道:“見過,就在前幾日。她恰巧路過我家門前,我一眼見著她便認出來了,可她卻是等我提醒了她五年前她隨西沙樂隊進城,被人丟的果子砸傷了臉,是我給她施了脂粉掩傷的事,她才想起我來。”
袁九章問:“具體是哪一日。”
張秀兒回道:“今日是十三,三日前的事。那便是初十。”
“當時就她一人?”
“是,我還問了她怎沒和樂隊的姐妹們一起來。我想招待她們。”
張秀兒說起這個事,便道:“說起來,她那日的模樣有點奇怪,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這話不像是張秀兒刻意說的——她前頭回話都會帶上小婦人自稱,這會用了我字,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
袁九章追問:“說了什麼?”
張秀兒便回憶便說:“她說,都要散了。”
聽著確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後來她去哪兒了?”
張秀兒道:“我留她吃了一頓飯,我兒那天還很高興,誇阿迷漂亮。我多嘴了幾句說阿迷姐姐跳舞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