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權與家事
“我奉的是皇命。聖上給我下的命是徹查祭天台,還給了一旦坐實,就地格殺的權。”
元碩:“……這太子怎麼還和聖上兩個想法了?”
尤乾陵道:“太子要拉攏人心,才想將案子止於這深宅中。咱們的聖上不這麼想,他要的是絕對的風平浪靜。”
元碩真情實感地急了。
“那我們豈不是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
“所以兩邊都要查。”尤乾陵道,“而且太子給的線索也不是沒道理,我們錦衣衛到底是不是靠栽贓定罪,還得看我們有沒有本事。”
元碩冷不丁聽到尤乾陵的陰陽怪氣,緊繃的心緒稍稍緩和。
“您還有心思跟一個女人生氣啊……屬下去把瞿老員外帶過來問問?”
“老員外有皇商的名號在身,盛京裡的人脈不簡單。搞不好要打草驚蛇,”尤乾陵道:“先晾著,明日再問。”
入夜後,瞿家便熄火了。瞿青的屍首還押在錦衣衛手裡,靈堂在瞿家老員外的主持下辦的七零八碎,要了幾回屍骨都沒要到,心底十分窩火。
管家又在一邊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地說清早他抓了兇犯,差點給順天府放了,幸好錦衣衛攔下了,人關在後院。指望老員外給他出口惡氣。
不想瞿老員外卻不動如山地坐在那,片刻後才問了一句。
“那兇犯和祭天台可有關係”
管家尋思了下,回道:“據說常年和祭天台有生意往來,還是大少爺牽的線。”
瞿老員外鬆了口氣。
“有關係便好,說明我沒冤枉祭天台。”
瞿寅在一旁冷嘲熱諷。
“我哥都死了,您眼裡心裡想著的還是算計。難怪哥給你氣病了。”
瞿老員外當即大怒,踹了他一腳,罵道:“胡說什麼!我是愛之深責之切。我都沒說他氣我一個老頭子呢。你也是!成天就知道混,但凡你有你哥一成能耐,我也不用這麼辛苦算計來算計去。”
瞿寅站得老遠,衝他說:“得虧我沒有我哥這麼有能耐,不然您家產都沒人繼承!”
“你!”瞿老員外氣得起身要打人。管家趕緊攔人,給瞿寅使眼色讓他趕緊走。
瞿寅平日跟著老員外住在盛京,花天酒地慣了,在這京郊的宅子是一刻都待不住,只想早點辦完事即刻回京,尋思著這喪事早晚要辦,不如先去把屍體要回來。
錦衣衛手底下的人都是看上頭臉色行事,瞿寅混歸混,也明白找人辦事得找能做決定之人。
於是邁步就往前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