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把這大明的天,捅出一個窟窿!
入獄之後,徐溥和劉大夏兩人,反而顯得比較鎮靜。
徐溥眼皮都不抬一下:“劉公公,你好大的膽子!”
“沒有陛下的旨意,你敢對朝廷一品大員動刑?”
“文官勾結邊將是天大的死罪,我與劉公公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公公張口就想陷害本官於死地……”
“劉公公,本官就問你一句,陷害朝廷命官這個罪名,你擔當得起嗎?!”
徐溥本就是正二品的戶部尚書,再加上前不久還被朱祐樘加封了從一品的太子太傅,還有位低而權重的正五品謹身殿大學士。
可以說,徐溥在弘治二年,真正做到了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的一品大員,沒有朱祐樘非常明確的旨意,整個大明朝,確實沒人敢動他。
劉瑾黑著臉站在大牢前,將手中的烙鐵捏得死死地,心中恨得牙癢癢。
徐溥說得沒錯,沒有朱祐樘的旨意,劉瑾確實不敢擅自對徐溥上刑。
他剛才這麼一說,不過是想嚇一嚇徐溥,讓他不打自招。
但徐溥在宦海沉浮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是能被劉瑾給嚇到的?
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劉瑾確實擔當不起。
他就是一個依附於皇帝的太監,他所做的所有事情,背後都是大明皇帝的意思。
可剛剛朱祐樘只說了,將徐溥和劉大夏押入東廠大獄,可沒說要對他們嚴刑逼供啊!
在這種涉及到朝廷一品命官的問題上,劉瑾絲毫不敢越權行事,唯恐犯了大忌。
劉瑾看向旁邊的劉大夏,劉大夏已經靠在牆壁上假寐,但彷彿提前預感到了什麼一樣,閉目而出:“我二品。”
好吧,二品也不敢。
劉瑾扔下手中的烙鐵,咬著牙齒,陰惻惻地說道:“哼,咱家就看你們還能硬氣到幾時!”
“你們等著,東廠自然會找到能夠將你們治罪的證據的!”
徐溥輕飄飄地回道:“能不能夠治我的罪,是陛下決定的,不是你。”
劉瑾感覺自己心口悶得難受,留下一句冷哼,就快步離開了東廠大獄。
劉瑾走後,徐溥和劉大夏睜開眼睛,對視一眼後,彼此之間微微點頭,便又重新閉目養神。
光是賬目數據的異常,並不能直接證明這兩位尚書,就一定和邊將有所勾結。
所以朱祐樘還未將其定罪,劉瑾也不敢對兩位尚書用刑。
但劉瑾收拾不了徐溥和劉大夏這樣的朝中大員,難道還收拾不了戶部和兵部其他小角色嗎?
當天晚上,兵部和戶部就有不少官員,被東廠帶走調查。
就連兵部左侍郎於慎,也在自家的宅子裡,接受了東廠的問詢。
但東廠的番子,並沒有在於慎身上發現什麼異常。
於慎的家宅裡,在東廠的番子離開後,於慎臉上的憂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特別是他在知道徐溥和劉大夏,都被朱祐樘下獄後,心中的恐懼更是到達了頂點。
但於慎依舊強行控制住了自己,並沒有輕舉妄動,反而表現得非常平靜。
因為他知道,朝中有些人,比他現在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