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衛德清微微一笑，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小道有些許疑問，敢問清風觀可是名門正派？”

 此言一出不亞於平地驚雷，餘滄海是怒不可遏，身後眾弟子紛紛破口大罵，不一會的工夫已經把衛德清劃歸成魔教中人了。

 衛德清也不著惱，依舊笑眯眯地盯著餘滄海，等待他的答覆。

 片刻之間，餘滄海心思急轉：“這小道士出身全真，輩分比我還高，不是好相與之輩。但他如此挑釁，侮辱我青城山門，此事必不能善了，不然我青城千年聲譽怕是毀於一旦。只是這小子拳掌功夫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剛剛那一手暗器也十分驚人；潛伏周圍令我絲毫不能察覺，輕功也是上佳。”

 想到這餘滄海不自覺握緊腰間長劍，周圍弟子雖多，卻沒有這把佩劍帶給他的安全感多。

 “我如果衝動動手，怕不是著了這小子的道！且讓我和他理論一番，再以劍法論雌雄。”

 但見餘滄海跨步向前，別看身材矮小，這時卻有一番觀主氣度，開口語氣頗有威嚴。

 “我青城松風觀乃是張天師修行道場之一，正一嫡傳，一貫秉持正道，自然是名門正派！”說著向西南方向拱了拱手，遙拜一下，似乎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衛德清點了點頭說：“確是小道孤陋寡聞，不知貴觀還有這麼一番來歷，原來是符籙三宗魁首，龍虎山正一盟威道傳承，失敬失敬。”

 說罷也向西南方遙施一禮。

 這才回頭繼續說：“既然貴觀承接張天師衣缽，卻不知，張天師所言‘正一盟威，太上法旨。統承三天，殺鬼生人。誅邪伐偽，整理鬼氣。’哪一條是讓餘觀主妄開殺戒，一舉挑了福威鏢局，牽連無數，連廚子奴婢都不放過！”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林平之殺了我兒餘人彥，我餘滄海不報此仇枉為人父！哪輪得到外人指手畫腳！”餘滄海雙目圓睜，高聲疾呼。

 “好一個天經地義！”

 說到這裡，衛德清也斂去笑容，面無表情，低頭地盯著餘滄海的眼睛道：“我權當餘觀主喪子心痛，失了分寸，以至於濫殺無辜，雞犬不留，發洩心中怒火。為了逼問找出殺子仇人的下落，你不惜對仇人的父母嚴刑拷打。那敢問餘觀主，方才殺子仇人當面，為何面露喜色！只要動動手指，林平之性命難保，為何屢次三番饒過他？！要麼你那兒子不是你親生的！要麼就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