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著他又看向依然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望著眾人的衛德清。也不知這位穿著一襲道袍的少年是何出身,兩人關係如何。是否也該行個禮。
衛德清頓覺好笑,原來變故出在我這裡。是了!如若我不出現,又何來變數呢,深入局中方能攪渾一潭清水。想到這,他保持著癱坐的姿勢,也不說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唬住了幾個人。
坐在他對面的林平之這時候壓根就沒功夫看他,或者說這位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青年注意力本就不在衛德清身上。他被眾人看得既緊張又窘迫,面對主人家的施禮,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向劉正風還禮道:“不敢,不敢!”
衛德清簡直沒眼看。兄弟,你自己易容成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哪有駝子能把腰板挺得那麼直的。臉上那幾塊膏藥雖說擋住了一部分面容,可膏藥周圍的汙泥都沾在膏藥上了,一圈白色的分外顯眼。一張嘴,那帶著濃郁閩地口音的官話也跑了出來,真是處處是破綻。
好在對面大概也沒摸清這位是何路數,只認為他是某位奇人異士的親戚,跟著一起來的。仍恭恭敬敬地問:“在下劉正風,不敢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林平之傻了,自己打扮成這樣,怎麼也有人跟自己客氣還問名字。好在他有那麼點急智,張口就編:“在下姓木。”
只是這急智也不多,不但名字沒編出來,姓還是拆的自家林姓。
巧合的是劉正風等人懷疑他是塞北明駝木高峰的晚輩,這不就對上了嘛!問題是就沒人懷疑木高峰是塞北之人,說的除了方言,還有一嘴蘭銀官話,和閩語壓根挨不著。
好傢伙,兩面這下是聊起來了,一個給梯子,一個順杆兒爬。直接把木高峰這個邪派人物聊成了大俠,也說成了林平之素未謀面的爺爺。
接著林平之又與餘滄海吵了起來,一個是仇人當面武力不足,不能報復。另一個是兒子、弟子接連被殺,剛剛又不知被誰當面羞辱,一肚子氣正好發洩,可不就懟上了!
劉正風好說歹說,從中斡旋,也沒讓兩人消停下來。餘滄海藉著敬酒的功夫,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