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晉王身中劇毒,情況十分危險,須立即回行宮讓太醫解毒。
 

 長亭和晉王之間的對話羅詩杳自然也聽見了。
 

 因而當晉王朝她伸出手,讓她和他共乘一驥時,羅詩杳沒有半分扭捏之態,很痛快地將自己的手遞了出去。
 

 她心裡明白自己才學會騎馬,技藝生疏得很,根本就不敢讓小白馬跑太快。
 

 若她獨自騎馬,肯定影響眾人的速度,繼而耽誤救治晉王的時機。
 

 情況如此緊急,羅詩杳哪裡還能顧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馬蹄揚起塵土,在夜色漸濃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羅詩杳坐在晉王身前,她的後背緊緊貼著晉王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之人的體溫和氣息。
 

 那體溫透過衣衫傳遞過來,帶著一種別樣的溫熱,讓她的臉頰不禁微微泛紅。
 

 晉王那天嘲諷她的話語,言猶在耳。
 

 他不是一直認為她見錢眼開、愛慕虛榮嗎?
 

 可在生死關頭,這個向來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的晉王,為何會毫不猶豫地用身體來保護她。
 

 羅詩杳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
 

 難道晉王只是出於本能,不忍見一個女子在他眼前香消玉殞?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吧,像他這樣站在權力之巔的人,應該更加惜命才對。
 

 還是說,晉王喜歡……自己?
 

 羅詩杳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她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晉王貴為親王,以他的身份地位,身邊定然不缺才貌雙全的名門閨秀,又怎會看上自己這樣一個有夫之婦,還被他視作貪財虛榮的女子呢?
 

 羅詩杳輕輕搖了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這個時節,天黑得格外早。
 

 當他們一行人趕到行宮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長亭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件黑色斗篷讓羅詩杳穿戴。
 

 羅詩杳也沒有多言,接過斗篷,直接就披在身上,然後將兜帽拉起。
 

 寬大的兜帽立馬遮住了她的半張小臉。
 

 在暮色的掩映之下,行宮的輪廓在昏暗中顯得越發莊嚴肅穆。
 

 羅詩杳混在晉王的親隨中,低著頭,隨他們一同到了晉王的寢殿。
 

 急促的腳步聲,一陣接著一陣。
 

 周圍的侍從神色緊張地忙碌著,有人端著水盆,有人拿著乾淨的紗布,還有人在匆忙地準備著各種可能用得上的物品。
 

 寢殿內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