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抓住個賊
蕭夜白看不見自己的肩膀,總感覺陸知鳶是在納鞋底。他見過阿羅納鞋底,跟這個感覺很像。閉上眼睛,感覺針穿過自己的皮膚,拉出一條細細長長的線。線是紅色的,上面裹著一些皮膚碎屑……應該沒有碎屑,只是一根細細長長的紅線。
有血珠落到背後,輕輕地向下滑去。接著,第二針來了,沒有第一針那麼疼,卻讓他的額上滲出汗來。他咬了咬牙,任由腮幫子微微鼓起。
陸知鳶察覺出來了,捏著針的手未曾停下:“蕭夜白,你看見我帶的那些東西了吧?”
蕭夜白睜眼,看著禪房內懸掛的那幅畫。
畫中所繪是一株菩提樹。菩提樹的一半是生,枝繁葉茂,一半是死,枯葉凋零。樹下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擺著黑子與白字。黑子是贏家,處於菩提樹生的那一面。白子是輸家,且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位於死的那一面。
在看棋盤兩端,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黑子那邊沒有石凳,是空的,就像沒有那個下棋的人。或者,那個下棋的人下棋時是站著的。白子那邊不僅有石凳,石凳上還有個墊子,墊子上描繪著的似乎也是一株菩提。
在尋常人的觀念裡,黑色代表著邪惡,白色代表著光明。黑色意味著死亡,白色意味著勝利。然這樹,這棋,這石凳處處透著矛盾。繪製這幅畫的人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陸知鳶不知蕭夜白被畫吸引住了,自顧自地絮叨著。她沒指望蕭夜白回話,只希望他分神,不要專注於肩膀上的傷勢,以及縫合傷口帶來的疼痛。
阿羅提著熱水進來,掀動簾子時的光影落到那幅畫上。蕭夜白瞬間回神,聽陸知鳶在他肩膀處唸叨:“這煮火鍋最好吃的就是丸子和羊肉卷。羊肉卷就不用說了,把羊肉片成薄如蟬翼的片兒,捲到一起,放到冰……冰窖裡。”
“把羊肉卷放到冰窖裡?”蕭夜白微蹙眉頭。“那地方適合儲存整隻羊。”
“我說的冰窖是小一些的。”陸知鳶想了想,儘可能的用蕭夜白見過的,可以理解的東西去形容。“大小跟咱們裝衣服的箱子差不多,外殼不是木頭的,是別的材質,可以使裡面的東西處於恆溫狀態,不會輕易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