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埋下種子
謝朝雲沒有回房,而是帶著青枝去了芳菲苑。
陸知鳶盤著雙腿坐在床上,流螢正給她的手指抹藥。陸知鳶哈欠連天,眯著眼睛,讓流螢隨便塗塗就好。
謝朝雲見狀,本不欲進去,奈何青枝開口,將已經歪到床上的陸知鳶吵了起來。
“母親可是為冷茹的事情來的?”
“那位姑娘叫冷茹?”謝朝雲心疼的看著陸知鳶:“你若是困了就先睡,母親明日再來。”
“不是困了,是藥勁兒上來了。”陸知鳶歪到床上,拍拍身側:“母親若是不嫌棄,就與鳶兒一起,鳶兒還能說兩句。”
與女兒同塌而眠,是謝朝雲想了很多年的事情。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孩子多半是由乳母帶著的,吃喝拉撒睡也由乳母和丫鬟照應。鳶兒不同,她胎裡帶病,常於鬼門關前掙扎。她不放心,自出生便由她抱著,直至年滿週歲,被婆母送去別院。
剛分別那半年,她日日哭泣,想女兒想到心口疼,需得抱著她的小衣裳才能入睡。
一眨眼,她的鳶兒長大了,她對她並無生分,反倒是她,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掙扎間,流螢已將位於內側的棉被拉好,催促道:“夫人就陪陪小姐吧?小姐心疾難受,有夫人照應著,奴婢們也能安心些。”
說罷,拉了她的青枝姐姐出去。
這是母女分別多年後第一次同塌而眠,謝朝雲有些緊張,怕壓著,怕擠著,又怕驚著。陸知鳶側身,將臉轉向謝朝雲,用帶著些迷糊的腔調道:“冷茹的父親冷峰曾任渭南縣丞,冷峰是朱國志的好友,朱國志被害第二天,冷峰死於非命。冷茹懷疑,冷峰的死與朱國志被害有關。”
這些都是冷茹在公堂上說的,謝朝雲已經知曉,她想知道的是,鳶兒在買下冷茹時,是否知曉這些。
沒有直接問,是因為她覺得她的想法有些荒唐。她的鳶兒才八歲,常年禁足於別院,怎會未卜先知。
陸知鳶咕噥著,說她買下冷茹,是因為冷茹來自渭南,她想要從她口中打探父親與季婉婉的事情。人剛買回來,還沒來得及問,朱家上門,冷茹當堂指證,她也是驚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