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山 作品

第23章 要不要吃點?

 沈潤傾把車開到他們曾經去過的秘密基地——一座小橋。沈潤傾當年留學前,和賀衡恩還有陳一在這兒待過一次,那次也和今天差不多,三個人吹著風喝著汽水。

 只是這次汽水換成了啤酒。

 “在那兒喝了多少酒?太多的話就去後備箱拿飲料。”沈潤傾說。

 “沒事,可以喝。”

 沈潤傾把拉環拉開,遞給他:“咱們這是多久沒見了。”

 高中一畢業他就去了歐洲,前三年沒見過面,第四年回來待了一個月,再就是懷正沒創立之前,那是他第二次回國。

 “不知道啊,太長時間了,你是哪個月走的來著?”

 他們站在橋上看著夜景,江風吹亂了賀衡恩的劉海,吹熱了他的胸膛。

 “六月份吧。”沈潤傾輕笑一聲。

 “那就是四年多了。”

 “還真是。”沈潤傾把手肘撐在欄杆上,託著下巴說,“這時間過得還真挺快的哈,不回來還真不覺得,回來一看見你,就感覺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主要是忙,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了。”賀衡恩垂眸。

 沈潤傾高三那年,他和陳一才高一,他們兩家交好多年,沈潤傾也是賀衡恩唯一的發小。因為兩家關係親近的緣故,他們對彼此的家事也都有所瞭解,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沈潤傾的父母和賀銘城抱有相同的態度:永遠要求他們力爭上游,永遠對他們沒有滿足。

 沈家從他爺爺這輩就做起了金融生意,父輩從事證券行業,沈父也在按照這樣的家族道路來培養他,沈潤傾厭惡金融厭惡證券,厭惡他們對他的管控,高中畢業,自己賣掉了名下的房和車,一個人辦好所有手續,出了國。

 那時賀衡恩沒什麼想法,但也確實是實打實地要面臨一個好兄弟的離開了,他沒辦法,只得祝他一路順風。

 “還真是這樣,不過忙點好,失業的痛苦可比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的痛苦要深刻太多了。”沈潤傾深有體會。

 賀衡恩喝了口酒:“這幾年在國外怎麼樣?”

 “還可以吧,在國外一個華人做珠寶生意沒那麼輕鬆,難死了,去年開始才算好些。”

 沈潤傾馬上就要邁入而立之年,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肩上會扛上很多莫須有的擔子,例如還沒有著落的婚姻和家庭,自己的衣食住行和醫療養老,他偶爾也會想起這些,總感覺人生無味。

 賀衡恩點點頭,氣氛陡然降了下來,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伯父伯母呢?”

 “哦,就那樣吧,但也好多了,和我媽會有聯繫,老樣子,他們過他們的,我過我的。”沈潤傾舔了下唇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也算白手起家,現在誰也不怕誰,家裡知道他的事業已經發展起來,不再像從前那般對自己耳提面命,最窮的時候卡里只有二十萬塊人民幣,對於富家子弟來說,連個車輪胎都買不起,他硬生生靠錢生錢,才有了今天的珠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