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可愛得都有點爽到了怎麼辦
他轉眼去看池木的反應,卻不期然對上了池木悄悄掀起一點的手掌底下,那雙笑意顏顏的眼睛。
池木見陳千在看,十分歡快地眨了眨眼,那神情竟然有些像撿回樹枝後,仰著脖子等待誇獎的大狗。
陳千勾著嘴角,不由自主地也眨了眨眼回應他,手指在身側握拳,豎起拇指,悄悄遞了一個贊過去。
看到陳千的動作,池木臉上飛快地劃過了難以自抑的驚喜,忙不迭收回目光,壓制著心情咬了一口頰肉,才堪堪忍住不破功笑出聲來。
他在心裡情難自禁地大喊大叫起來:真的太可愛了!!!可愛得都有點爽到了怎麼辦?!
比起包廂這頭的情意綿綿,包廂門口處的氛圍卻是一落千丈。
魏昌明感知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利,氣得連手也止不住顫抖。他磨了磨後槽牙,眼裡流露著陰狠的光,忍無可忍地向正站在自己右後方走廊處的魏誠,投去了一個寒涼的眼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自己即將奔湧而出的不忿憋回肚子裡,開口問道:“那……犬子打擾的這位先生,現在在哪兒呢?我替犬子,向他賠個不是,這事兒確實是犬子有錯在先。”
“你養的這小狗不就在門外嘛,怎麼好意思讓您來替他道歉呢。”池宇星直言不諱道,身子挪了挪,歪著頭朝門外看,正好能將畏畏縮縮的魏誠看個全乎,“怎麼了?剛剛還氣勢挺足的,這會兒就不行了?”
“魏誠,滾進來。”魏昌明斜眼睨了眼池宇星,沉聲對外道。
“爸……”魏誠灰溜溜地拖著步子走到魏昌明身邊,弱弱地喊了一聲。
隨後,魏昌明便陰著臉把他往屋內重重一推,把人送進了屋內,緊接著他自己也進了包廂,還不忘把門帶上,攔住了門外不斷衝擊而來的紛擾。
他恨鐵不成鋼地對著魏誠的腿踹了一腳,怒道:“孽種,還不快跪下!”
“爸爸!”魏誠急回頭哀聲,難以置信地瞪著眼。
“跪下!”
魏誠看他爸心意已定,只好無奈地皺著臉照做,嘴裡還在不甘心地小聲嘀咕著什麼。
“現在,讓那小兄弟出來,讓這孽種好好道個歉,咱們今天就全都放下吧。”魏昌明依舊立得筆直,縱使這場面輾轉多變,也沒有改變他周身那歷經風雨而積攢下的沉穩。
仲一還站在門邊挪動過位置,這會兒倒是不巧成了唯一置於兩人身後的位置。
他正對著居於人後的陳千,兩人目光流轉,互相交換一個眼神。
不同於仲一的擔憂,陳千輕飄飄的搖頭,像是不太在乎,所以也沒什麼所謂。
池木不著痕跡地輕移腳步,看似是走到了施凮習身邊,實則是正好擋住了陳千。
魏誠就算了,要是讓魏昌明注意到陳千,保不齊會藉著陳千關聯到陳天身上,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輕聲側頭朝向施凮習,開口的話卻是對著陳千:“不用出來,交給我們就好了。”
“放心吧,姐姐保著你。”施凮習聞言也稍稍轉過臉來,從正面看來幾乎就是兩人在耳鬢廝磨,但其實她也不過是對著陳千說話。
陳千默默點了點頭,也不管他倆看不看得見。
說實話,他其實不太理解施凮習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但他猜想大概是愛屋及烏,畢竟池煜白是真心喜歡自己。
“道歉嘛,您能代您兒子道,我們自然也能代為接受了。”池宇星大咧咧走到了魏誠跟前,雙手扶上膝蓋,俯下身子,調笑般對著魏誠說:“來吧,磕兩個頭,我給你代收,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聽過池宇星的話後,魏誠本就不佳的臉色逐漸鐵青一片。
他憤恨的怒視著池宇星,池宇星臉上的笑更是讓他忍不住咬牙切齒。
但他親爹還在身後,他除了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之外,別無選擇。
魏昌明似乎也不在乎他兒子要做什麼才能讓對方解氣,一心只顧著要息事寧人。
畢竟無論是實力雄厚的勢景還是初出茅廬卻一步登天的拾佰,他都沒辦法完美招架。
權衡利弊之下,他只好犧牲自己不學無術的兒子,好為他畢生的心血贏得開脫機會。
砰——
輕輕的撞擊聲響起,十分微弱。可也足以令發聲源魏誠的腦門上,留下一道顯眼的紅色傷痕。
陳千早早就將池煜白護進了自己懷裡,避免年幼的小孩子目擊這有些兇殘的畫面。
池宇星腰彎得更低,認真端詳著他的額頭,像是個盡職盡責的磕頭質檢員。
“這顏色、這大小,嘖嘖——有點勉強啊,吳螞蚱,你說說這能算嗎?”
“我說了我跟你沒關係!”吳螞蚱兄也是一點就炸,但對池宇星的怨懟顯然比不過眼下的魏誠,於是他收了怨氣。
隨口道:“就算他過吧,不然還留在這裡壞我們氣氛?”
“也是,那就算你過吧。”池宇星直起身子,輕描淡寫說著,“今晚還有別的事要做呢,就不浪費時間了。”
其他人也沒再說什麼,魏昌明也很有眼力見,鞋尖輕踢魏誠的小腿,示意他起身,然後就帶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陳千這時候才從層層疊疊的人後走出,懷裡還抱著一臉迷茫但很是興奮的池煜白。
“時間也耽擱太多了,這麼快就到必須得下去的時間了。”吳哲凡翻著手腕看錶,有些惆悵,“小千是不能下去了,乾脆留在這兒陪小煜白玩一會兒吧。”
“一起玩!”池煜白被陳千託著,歡欣地拍著小手,又摟過陳千的脖子,滿臉認真,“煜白吃飯飯,再一起玩。”
“對了,他飯才吃到一半,被這麼一打岔也涼了。”施凮習隨手攪動著寶寶椅桌面的卡通小勺,“讓人再送一份上來,我喂完再下去吧。”
“不用了,施小姐也一起下去吧,我可以幫煜白吃飯。”陳千搖了搖頭,熱切地接過了這個任務,反正他也是閒著沒事做和煜白留到小孩桌,還不如攬點活。
施凮習對此也沒有意見,她最近也差不多到了育兒的倦怠期,反而很高興有人能幫忙。
在家裡時有保姆們可以幫忙,但有時候出門還是不太方便,更何況池煜白到了年紀,常常皮得她巴不得每天都和他少見幾個小時。
“那就放心的交給你啦,我會讓人連著你的份一起送上來的。”施凮習說著,一個目光也沒在池煜白身上停留,徑直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