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油鹽不進
看著重新坐回自己面前的降谷零，不等對方開口，五十嵐二話不說，十分乾脆地率先扯下了自己的易容面具，露出了他五十嵐的本來面目：“首先，以示誠懇。”
不過，讓五十嵐意外的是，降谷零完全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人先是表情複雜地盯著他看了片刻，然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自言自語似地說道：“難道我其實還在幻覺裡沒有醒過來？”
五十嵐：……
哎呦，降谷零不會真被他給玩壞了吧？
“喂，波本，你這反應不太對吧？我都主動把真面給你亮出來了，你還在這犯迷糊呢？”五十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誰過去給他一下，幫這傢伙清醒清醒！”
什麼東西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的腦袋上，降谷零才抬手準備去摸，就聽見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聲音說道：“萩原，去幫他清醒清醒。”
“撲稜稜”扇動翅膀的聲音。
不等降谷零反應過來，金剛鸚鵡從天而降撲了下來，在他腦袋上用力敲了兩下，叼起那顆堅果飛了回去扔在茶几上。
看看從鳥嘴裡掉下來的好幾根金色的頭髮，松田陣平幸災樂禍地笑道：“這回醒了吧？”
金剛鸚鵡撲閃著翅膀重複道：“這回醒了嘎！”
降谷零：……
強忍著沒去揉自己生疼的頭皮和腦袋。
雖然但是，這招是真好使，他感覺自己的狀態一下回來了。
降谷零打量著五十嵐惡作劇未能得逞的鬱悶表情，疑惑地問道：“五十嵐隼人？真是你易容成的工藤新一？身高問題你是怎麼解決的？”
說真的，就因為身高問題，他才首先把五十嵐這個可能性排除出去的，結果立刻就被打臉了。
五十嵐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裡，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借你的話，你都知道我的幻術有多厲害了，不過就是個視覺誤導，有什麼難的嗎？障眼法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完全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然後，這傢伙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稍微振作了點精神，狡黠的向降谷零挑了挑眉毛：“我倒是很好奇，你剛才被我放倒以後到底都夢見什麼了，一直在說什麼‘對不起’。”
降谷零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剛才我就只是在做夢？”
“沒錯。”
五十嵐手指輕輕一捻，一枚血紅色的細針就出現在他指縫中間。他打量著降谷零的表情，輕笑著說道：“這就是美夢針劑的作用。看起來你好像感覺還不太夠的樣子，要不要再來一針啊？”
美夢針劑……
呵，五十嵐這傢伙，還真是張嘴就來。
知道真相的松田陣平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嗤笑，綠川光子臉上則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降谷零：……
如果這真是什麼好東西，松田和綠川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
他猛然想到某種可能性，皺起眉毛警惕地問道：“這東西該不會和可卡因之類的違禁藥物有什麼關係吧？”
五十嵐先是一愣，然後就抱著肚子大笑起來：“哎呦喂，還真是不管什麼都能被你找到科學的解釋方法啊。波本，你這傢伙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哈哈哈！哎呦，好吧好吧，要是這麼想能讓你安心的話，可卡因就可卡因吧。”
他輕輕揮舞著手裡的細針，就像是用棒棒糖逗弄小孩子的怪叔叔一樣，笑嘻嘻地說道：“那你到底還要不要啊？”
降谷零微微眯眼，沉著臉堅決地回答道：“不用了。”
雖然，如果用了那種針就能見到諸伏的話，他其實是有些動心的……
但不論如何，能讓人瞬間在不知不覺陷入昏迷然後產生幻覺的東西，肯定是某種精神類藥物，就算不是可卡因，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如果這種不知名的藥物可以靶定刺激大腦產生美好的幻想，說明五十嵐背後的勢力具有相當強悍的醫療研發背景啊。
也難怪他們會對讓柯南變小的那種藥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呵呵，隨意。想用的時候，隨時找我，免費供應哦。”五十嵐笑笑，也不見他有什麼大動作，就是手掌一翻，那枚細針就從降谷零眼前消失了，“這就算是，在我們合作關係維持過程中的一點小小的福利吧。”
降谷零冷笑一聲：“合作關係？我可還沒同意呢。”
“哎呦？”五十嵐忽然瞪大眼睛，表情誇張地說道，“最開始的時候，不是你先跑過來，向我提出合作的要求嗎？這麼快就忘了？”
降谷零：……
一時間無言以對。
因為班長的求助注意到五十嵐以後，他忽然收到了琴酒的任務，要求他調查五十嵐隼人。降谷零為了找藉口接近五十嵐，這才利用安室透偵探的身份，跑去向五十嵐提出了合作申請，並在那次見到了綠川光子。
說起來，最初的五十嵐和現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性格上似乎有著不小的差距……
……難道這傢伙從那時就在演我？
降谷零驀地微微眯起眼，目光中透著審視與警惕，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信息的？”
五十嵐揚起嘴角，戲謔地看著他：“從你還不知道我的存在的一開始哦，波本。”
降谷零：……
從我不知道的一開始？
他迅速掃了一眼房間裡另外兩個人的表情，松田陣平輕扯了一下嘴角，嘲諷的意味十足，而綠川光子臉上則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兩個人的反應，還真是有點微妙啊。
所以這個一開始，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降谷零將這個問題按捺在心底，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他非常在意的事：“……所以班長遇襲的事其實就是出自你的策劃？你在自導自演？”
對於班長為什麼會篤定五十嵐對他並沒有威脅，降谷零是完全想不通的。不管他怎麼考慮，五十嵐這傢伙的危險性都太大了，和“安全”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在降谷零密切的注視下，五十嵐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叫道：“喂，這口鍋我可不背！我明明是好心救人，為什麼要被你說成陰謀詭計啊！”
降谷零：……
看這個理直氣壯又委屈的表情，就好像真被冤枉了似的。但你猜我信嗎？
降谷零冷笑，充滿嘲諷意味地說道：“好心？之後你一直戲耍我，算計我的種種行為也是好心？”
“嘖……”
一看降谷零那個表情，五十嵐就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效的。不過他懶得說那麼多話解釋，就好像他欠了降谷零的債要不就是心虛一樣，明明他做的都是好人好事來著。
從口袋裡摸出琴酒給他的那張任務照片隨手丟在茶几上，五十嵐將注意力轉移回直播間裡，一邊懶洋洋地吩咐道：“光子，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