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劇終》

 晨初，遠天的啟明星若隱若現，半輪彎月依稀見得。
　　薄霧初歇，天清氣朗。　　公交車的站臺，一輛又一輛的公交車過去，押送著一趟又一趟要去學校或公司服刑的牛馬。　　雲悠悠等了很久，哪一輛都沒坐，左顧右盼，像是在等她的破壁人。　　可左等右等之下，始終沒見那人來，看著最後一輛班車，她也只好上車。　　沈天青還沒來啊....　　少女有些鬱悶。　　明明昨天給他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上學，他回了個1。　　然後，她猶豫好久，才問他想不想吃三明治，她會做，很好吃的....　　接著他就沒音訊了。　　於是一股尷尬的熱氣就從腳底向上竄了。　　哈哈....剛才鬼附身了，其實是鬼發的消息。　　雲悠悠眸子低落，粉腮鼓鼓的，賊納悶。　　沈天青你說話呀！　　是被誤會了，所以不想理她嗎？或者也有可能他學習太入迷了，一直沒看手機？不知道。　　那總不能他回完之後就睡覺去了，睡到現在都沒起來吧。　　請看vcr：　　家中，直到太陽落在臉上，沈天青才迷迷糊糊睜開隻眼，瞅了眼時間。　　8:20。　　早讀課8:05開始。　　哦，那就是看錯了。　　沈天青又重新看了眼時間。　　7:80。　　還早，繼續睡。　　沈天青舒坦地重新閉上眼。　　沒辦法，卡牌消耗精神力太大了，昨天他頻繁使用，透支的要命，只能睡眠慢慢補回來，昨晚回完雲悠悠，他就睡了。　　既然已經遲到了，那便坦然接受，睡個好覺罷。　　這便是沈天青的生活態度，生活對他豎起中指，他輕輕坐下......　　要不是手機響起急促的鈴聲，沈天青大抵是要睡過這個早晨的。　　然後再用要似了的虛弱聲音，給老李打個電話‘李老師，我頭有點疼，可能吃壞了肚子。’　　不對，這個藉口用太多，老李對此產生耐受性，可能不採納。　　那換一個，他也可以用極度悲傷的語氣，‘李老師，我爸爸要似了，我陪他看病。’　　嗯，如此一來，老師不僅會同意請假，還會感受到他的孝心。　　完美。　　沈天青的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　　直到臥室的門被猛然拉開，露出黃翠蓮那張要殺兒無悔的黑臉，以及手裡的擀麵杖。　　劇終......　　————————　　8:40。　　三班教室內。　　李臨揹著手，望著姍姍來遲，正訕笑著的沈天青，嘴角抽搐。　　“您再來晚來五分鐘，我們都下課了。”　　沈天青神情悲慼，“老師，你聽我說，我爸爸他......”　　“好了好了，回去吧，下不為例。”　　於是，在同學們豔羨的目光中，遲到了四十分鐘的沈天青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這一刻，所有同學都深深意識到了，學習好有多重要。　　但凡昨天沈天青沒考到第一名，他已經在門外豎著了。　　可他就是考到了，真該死啊！　　沈天青是個謙遜的人，知曉李老師自然不是因為他考得高才放過他的，只是單純善解人意。　　於是，在李臨看不懂又大為震撼的目光中，他淡定地趴下，開睡。　　同時，沈天青又是個體貼的人，知道有監控拍著，擔心李老師被批評，於是掏出本書立在桌前，擋住自己。　　然後安詳入睡。　　你媽——　　李臨嘴角都在抽搐。　　先不說你小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數學早讀，你拿英語書？　　學外語好是吧？　　李臨真想一巴掌踢死他，開除他三班班籍！　　什麼，你說那要是考試呢？　　那話又說回來了，　　考試和競賽的時候，先保留他的班籍。　　昨天沈天青的問卷，他也是看了的，極為精彩，且可以確定不是作弊。　　李臨對於沈天青這種突然爆種的學生，他只有一個評價——學怪！　　又想到他聽到的，關於沈天青和張鳴遠關係匪淺，甚至被單獨輔導過很久的傳聞....　　絕對是張鳴遠那老不修的故意散播的謠言！　　哼，想牛我？　　李臨豁然開朗，不管睡覺的沈天青了，年輕人睡眠好，倒頭就睡怎麼了。　　“同學們，昨天張老師也應該和大家說了，數學競賽近在眼前，昨天的考試只是摸底，還沒有確定名額，週五的考試就要確定了。”　　“考場和座位也已經排好了，下課後你們看看，好好準備考試。”　　下課鈴一響，老李就走了，他從不拖堂。　　班門上貼著成績單，後面有對應的考場號和座位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三班有沈天青這種豪傑，固然其他人也都是樂子人。　　經過昨天的事情，一班的學生和沈天青徹底結下樑子了。　　其他人可能會認為牢張只是一時不察，可一班的學生清楚張老師的水平，故而對沈天青仇恨值拉滿了。　　張老師吃了一碗粉，你非說是兩碗，初升東曦！　　也有另一幫極端仇恨張鳴遠的學生，也敵視沈天青。　　張牢屍明明是最堅定的唯分主義，一個過大於過，瑕不掩疵的畜生老師，你非讓他擬人了不少！　　沈天青間接被恨上，進度條一直在漲。　　大夥衝到門前，將目光聚焦在成績單頂部。　　如果沈天青能去第一考場，那就有樂子了。　　二十五個人裡，二十四個一班學生，那他定會被狠狠圍殲呀！　　“他怎麼在第三考場啊，哎。”　　“可惜了，我還想看血流成河呢。”　　遺憾的是，眾人發現，這次的考試還是按總成績算分，最多把昨天的數學考試算了進去，然後算幾次考試的加權均分。　　“沈天青，你綜合排名73，在第三考場。”　　“還挺高。”　　沈天青長長打個哈欠，下課時間的睡眠質量就是不如上課高啊，還是上課的摸魚效率最高。　　沒睡好，但他很有精神。　　沒想到昨天考試是算進總排名的，雖然經過加權計算被稀釋了一些，但也讓他衝上前一百了。　　那和老東西之間的男人的約定——考進二百免刑，考進一百老登就是阿拉登，可以實現他一個願望。　　那就加十釐米吧。　　你問在哪加十釐米？當然是雞......雞形狀的版圖啊！　　哈哈，原來是版圖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版圖呢。　　下課後的教室一陣喧鬧。　　“那個。”　　忽然，三班教室的後門，一個乖巧伶俐少女，輕輕用指節敲了敲後門。　　俏臉白皙，五官標緻，秀髮紮成乖巧的高馬尾，校服乾淨整潔，尚有青春的美好曲線。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雲悠悠眨巴眨巴眸子，縮了身子，出去了。　　隨後，門外怯生生傳來她文柔的聲音。　　“幫我喊一下沈天青。”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