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早 作品
第六十章 鄭家脫罪
雲暮幾人打聽了才知道,死者正是寫請安折的人。
七日前,他孤身一人去賞雪,意外墜入湖中,冬日衣物吸了水變得格外厚重,又無人在旁伺候,於是被活活凍死了,第二天被人發現時,湖面都已經凍上了一層薄冰。
請安折才遞上去不久,人就死了,這世間有這麼巧的事?
人已下葬,怕打草驚蛇,雲暮又不敢用天子令逼他們同意挖墳,況且就算知曉他死因蹊蹺,也無可奈何,畢竟無人得知那天之事。
“廢物!”
一個茶盞擦過雲暮的額角,落在了她手邊,猩紅的鮮血湧出,糊住了眼尾。
鄭毅身死,鹽商認罪,對那筆錢財卻矢口否認,鄭家一應收支亦對得上。
派人去晉州前,梁文帝想得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憤怒。
雲暮也想不通,鄭家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平下這麼多賬。
豫州,鄭家。
鄭晨陽正領著多年未歸家的鄭朝暉在鄭府閒逛,三層高的閣樓上,兩人俯瞰著整個鄭府。
一間落了鎖的院子裡,擺了幾十張桌椅,一群人坐在桌後奮筆疾書。
鄭朝暉怔怔看著他們,不止作何感想,良久,他才說道:“兄長,我從前就同父親說過,你比我適合當家主,你看,我果然沒說錯。”
“今日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鄭晨陽自出生就被抱到嫡母院裡養,吃穿用度從不短缺,鄭朝暉出生後,嫡母雖偶有偏心,但他也從未怨恨,日日勤學苦讀也只為了將來能幫上鄭朝陽。
鄭朝暉把家主之權給他時,他恍惚了好幾日,不是沒肖想過家主之位,但他知曉家主之位不是他這個庶子能坐得上的。
正出神間,他聽到鄭朝暉說道:“兄長,明日把族老叫過來吧,我把家主之位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