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酸辣花菜的林子柒 作品

第520章 誤了早朝

愉親王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尷尬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他輕咳一聲,滿臉窘迫地向小路子賠了個禮,囁嚅道:“路公公,對不起,本王真的是有急事,皇上既然不方便,那本王就再等一等吧。”

小路子也是一臉的尷尬,忙擺了擺手,回道:“無妨,王爺您先去偏殿吧,咱家也不確定皇上今日是否還能準時上朝。”

說罷,他偷偷瞥了一眼天色,心中暗暗叫苦。

愉親王重重地嘆了口氣,滿心的無奈,他深知,自己就算再著急,眼下也只能耐著性子等著了,“好,本王先行一步。”

說罷,他轉身朝著偏殿走去,腳步拖沓,背影透著幾分落寞。

小路子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小聲嘟囔著,“他們都怎麼了?皇上不下旨的時候,一個都不來,這怎麼跟約好了似的,一個一個的。

這一晚上,我都記不清攔住了多少波人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的急事。”

他一邊抱怨,一邊重新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雙腿,繼續守著這“是非之地”。

養心殿內,繡著龍鳳呈祥的重重帷幔如低垂的雲霞,將那一方旖旎天地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開來。

乾隆平日裡冷峻威嚴的雙眸此刻滿是慵懶與饜足,他從未品嚐過這般身心舒暢的滋味。

往昔悠悠歲月,他穩坐龍椅,主宰天下蒼生的命運,哪怕是最為私密的枕蓆之間,也時刻以帝王的規矩和體面束縛自己,將慾望的火苗死死摁住,壓抑著內心深處洶湧的情感。

然而今日,雲兒恰似一隻狡黠的精靈,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翩然而至。

她的眼眸仿若藏著一泓秋水,流轉間波光粼粼,顧盼生輝;

她的朱唇輕啟,或嬌嗔,或笑語,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帶著魔力的音符,輕輕撩撥著乾隆的心絃。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仿若點點璀璨星火,肆意地拋灑在乾隆心底那片乾涸已久的荒原,瞬間便將沉睡多年的火焰徹底點燃,燒得他理智的高牆轟然崩塌,讓他在這溫柔鄉中徹底失控。

乾隆凝視著雲兒那張此刻略帶幾分得逞意味的俏臉,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無奈卻又飽含寵溺的弧度。

他心中跟明鏡似的,這一場讓他意亂情迷的“放縱”分明就是她精心謀劃的“小陰謀”。

這丫頭,心思細膩如發,狡黠得如同一隻小狐狸。

不過,他的心底非但沒有半分嗔怒,反而湧起一股暖流,流淌至全身。

他深知,自己平日裡對她諸多憐惜,關懷備至,而她今日這番看似大膽的“挑釁”,又何嘗不是以獨特的方式訴說著對他的愛意?

這般你儂我儂、雙向奔赴,彼此心間都滿滿當當裝著對方的感覺,就像春日裡最明媚的暖陽,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暖徹心扉,讓他沉醉不已,真好。

回首那漫漫過往,乾隆不禁在心中暗自苦笑,自嘲不已。

那些年的後宮生活,如今想來,竟與尋常男子逛青樓尋歡作樂相差無幾。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旁人逛青樓點了中意的姑娘後,需老老實實掏出銀子結賬,而他貴為天子,坐擁三宮六院,妃嬪們就如同被他“長期包年”的佳人。

興致上頭時,便隨意踏入某位妃嬪的寢宮,共度春宵,可那種感覺,純粹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完成一項繁衍後嗣的任務,機械而又枯燥,毫無真情實意可言。

直至雲兒宛如一道絢麗奪目的光芒,莽撞卻又恰到好處地闖入他的生命。

自那之後,他的雙眸之中、心坎深處,便只容得下她一人的身影。

他第一次真切地體悟到,唯有心間盈滿愛意,男女之間這般親密之事才會滿含甜蜜意趣,不再是冷冰冰的傳宗接代。

他發自肺腑地感激上蒼的垂憐,讓雲兒這般靈動美好的女子,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翩躚著闖入他的世界。

也正因如此,他愈發珍視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無論蕭雲是俏皮搗蛋地逗他開心,還是溫柔似水地依偎在他懷中,他都滿心歡喜,視若珍寶。

蕭雲不經意間抬眸望向窗戶,見那透過雕花窗欞縫隙灑入的光線愈發亮堂刺眼,心中陡然一緊,忙不迭地伸手推了推乾隆,急聲催促道:“弘曆,你真的得停下了,馬上要上早朝了。”

乾隆卻仰頭朗聲大笑,笑聲爽朗豪邁,透著幾分不羈與暢快,仿若要將多年來積攢的壓抑統統宣洩出去,“雲兒,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所求的嗎?

讓朕拋開那層層

枷鎖,掙脫世俗的束縛,不再那般壓抑沉悶,盡情地活出自我,既如此,朕今日便任性一回,何時盡興了,何時再去上朝。”

蕭雲聽聞此言,並未出言拒絕,她深知,乾隆作為一代帝王,治國理政兢兢業業,殫精竭慮,堪稱勤勉楷模,無可挑剔。

可也正因這份近乎嚴苛的自律,讓他揹負了太多沉重的枷鎖,如同一隻被困在華麗牢籠中的飛鳥,鮮少能自由自在地品味真正的快樂。

在蕭雲眼中,他可不單單是那高坐朝堂、俯瞰天下、令萬民敬仰的帝王,更是與她攜手走過風雨、相濡以沫的夫君,是她心底深處最珍視的至愛之人。

弘曆許了她一份自由,讓她能在這規矩森嚴的宮中肆意綻放,她又何嘗不想回饋這份深情厚誼?

如今乾隆提出暫不上早朝,不正表明他懂她的心意,願意為她打破那平日裡堅不可摧的常規?既如此,她又何樂而不為,自是樂得配合。

此時,早朝的既定時辰已然悄然而至,小路子僵立在門外,仿若一根被霜打過的枯草,雙腿早已酸澀不堪,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

他聽著屋內那持續不斷、愈發親暱的聲響,心中已然明瞭皇上的抉擇。

他哪敢貿然去叫門,那無異於捋虎鬚,自尋死路,只得在門外戰戰兢兢地候著,滿心焦慮,額頭佈滿汗珠,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