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江懷川蹙眉道:“頌宜,此事怕是瞞不住祖母。” 

 先不說祖母何等聰慧敏銳,便是二叔回不了家這一條,他們就給不出合理的藉口。 

 江頌宜道:“能瞞一時是一時。” 

 馮玉珠在流放路上生的那一場病,雖然靠狐仙給的藥撐了過來,但到底傷了根本,來到庭州之後,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 

 這個時候萬不可再受刺激。 

 就算最後不得已要把江元柏被抓一事告訴她,也要等探出個前因後果。 

 以及,江元柏是死是活。 

 江懷川瞭然,帶著哭哭啼啼的江玉窈和江玉楨走了。 

 江元盛和江頌宜留在花樓門口。 

 待看熱鬧的人散去,江元盛得了江頌宜授意,揣著幾兩碎銀,裝成到花樓喝酒的客人走了進去。 

 花樓不招待女客,江頌宜只能在外面等。 

 她尋了個背風處準備耐心等,這時花樓的側門走出來一個龜公打扮的男人,瞧見她,遠遠衝她招手。 

 江頌宜認出來,是住在江家隔壁姓吳的男人,她喚一聲吳叔。 

 她隱約聽沈芸說過,吳家是從江南流放來的罪奴。 

 兩家平日裡交集不多,碰面了會點頭打個招呼。 

 想起昨天夜裡家中遭賊,吳叔是第一個開門問候的人,江頌宜想到那個通風報信的少年,估摸著是吳叔派去的。 

 想到這裡,江頌宜快步朝吳叔走去。 

 吳叔將她帶到花樓旁的巷子裡,此處開著一道供奴僕進出的小門。 

 透過低矮到僅供一人通過的小門,能隱約看見花樓懸掛著綵綢的大堂。 

 不待他開口,江頌宜立刻問:“吳叔,可是您讓人到城門口給我報的信兒?” 

 吳叔點頭:“是。” 

 “多謝吳叔,您知道我二叔為何被打嗎?” 

 吳叔今年約莫四十歲,流放庭州多年,他鬢間生了白髮,一身粗布麻衣也難掩他身上清貴的文人氣質。 

 “你二叔在花樓兜售畫作,被幾個公子哥兒盯上,假意要買他的畫,讓他展示解說,待他說完又惡意羞辱,將他和他的畫貶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