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生一日,都不會再回桉城
下巴被他捏得疼,她也只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反抗。
張賀年看不得她掉眼淚,即便床上弄她再怎麼狠,也不捨得她掉一滴眼淚,心當下就軟了,卻還是冷硬著一張臉,再次耐心問她:“最後一次問你,跟不跟我?”
“不跟。”秦棠毫不猶豫說出口。
她不是他,女人和男人到底不一樣。
男人在外面包小三,想怎麼玩怎麼玩,每每東窗事發,男的永遠不會被影響,永遠都是女人被推到風口浪尖,獨自一人承擔來自四面八方的道德批判。
周圍這種例子可不在少數。
何況是她和張賀年這種不被承認也不被允許的地下關係。
即便退一步說,張賀年這會是真喜歡她,真想對她好,負起責任來,可以後呢,等她年長色衰,失去了新鮮感,那張賀年會是什麼樣?她不敢賭,也沒有那條命可以去賭。
與其最後被折磨得血肉模糊,還是儘早抽離,懸崖勒馬。
再事情沒有失去控制之前,早早結束。
秦棠一直就是這樣想的,無時無刻都在控制自己不能掉進陷阱裡,她要考慮的很多很多。
遠不止和張賀年這層關係。
張賀年目光鋒利盯著她,鬆開了手,一瞬間身上那股強烈的壓迫感消失不見,他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一步都沒有停留,直接離開。
等人走後很久,秦棠頹然癱坐在地上,伸手抓著胸口,用力喘著氣,明明已經達成目的,她沒有半分喜悅,反倒是有種身心俱死的絕望。
……
張徵月看見張賀年渾身充滿低氣壓從樓上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張賀年一步沒帶停留離開了秦家。
張徵月還納悶呢,“怎麼個事,誰惹他了?脾氣越來越大了。”
一旁傭人說:“太太,我剛剛經過秦棠小姐房間,好像聽到秦棠小姐在哭。”
“哭?你聽錯了吧,好端端哭什麼?”
“不知道,就是張先生從秦棠小姐房間裡出來後,秦棠小姐就在哭了……”傭人隨後又說,“可能是我聽錯了。”
張徵月心下有了奇怪的感覺。
……
晚上秦父沒回來吃飯,秦棠在房間裡吃的,張徵月上來看了看她,沒察覺出什麼異樣,就是臉上還沒有血色,張徵月問她要不要去醫院抽血做個檢查,一直拖著不是事。
秦棠沒有什麼力氣說:“不用了,過幾天就好了。”
張徵月唉了聲,關心說道:“多吃點,看你瘦的,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北城,才去幾個月,瘦成這樣,好在以後都不用去了,好好在家裡把身體補回來。”
秦棠很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張徵月正沉浸在懷孕的喜悅當中,似乎沒有察覺到秦棠的情緒,和秦棠說了很多懷孕的水,秦棠不是婦產科的,對這方面不瞭解,她幫不上張徵月什麼,何況她自己本來還是個實習生。
聊著聊著,張徵月又說起了張賀年的事,“我剛給我電話,說賀年晚上的航班回北城,我還想去送送的,你爸爸說我現在剛懷孕,不讓我到處亂跑,沒辦法了,要不秦棠你幫我去送送他吧,我還有東西想交給他。”
秦棠拿勺子的手一頓,熟悉的窒息感再度包圍上來,喉嚨緊緻到又發不出聲音。
張徵月喊來傭人上樓回房間取來她要交給張賀年的東西,“白天他走得快,我喊都喊不贏,秦棠,麻煩你了。”
秦棠頭皮發麻,她不敢再見張賀年,白天說了那些話後,隔了幾個小時又去見他,那算什麼,她咬唇,說:“我叫我朋友拿給他吧。”
張徵月說夜行。
於是秦棠一通電話打給卓岸,卓岸又是一聲啊:“寄快遞不就好了,幹嘛還非得親手拿給賀年哥?”
“不是我要給的,是我阿姨要給他的。”
“我等會到你家,那就一塊去送機。”
卓岸不等秦棠回覆
便掛斷電話。
……
張賀年是晚上十點多的航班,他九點多到的機場,在機場的吸菸區邊打電話邊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