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玄瀾的決意(下)入蒼玄
玄瀾站在關山宗的廢墟之上,遠處還殘留著戰火後的焦痕與破碎的山石,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與血腥味。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殘敗景象,曾經巍峨的宗門建築如今成了廢墟,他心中百感交集,卻不知是勝利後的喜悅,還是對於這片土地的複雜情感。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旁。玄瀾眉頭微蹙,下意識側目,眼前的來者並不陌生——正是陳清明。這一瞬間,氣氛變得驟然緊張。玄武宗的幾位長老立刻飛身上前,將陳清明團團圍住,警惕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靈力在空氣中激盪。
小桃也立刻反應過來,她帶領著麾下的金丹期高手們紛紛戒備,手中的法器已然在掌間凝聚,隨時準備發動攻勢。
“大膽!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名玄武宗長老厲聲喝問,雙目緊緊盯著陳清明,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殺氣。似乎只要他稍有異動,這片廢墟之上便將再起風雲。
陳清明神色如常,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圍的重重殺意。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寒星般冰冷又深邃,彷彿帶著千年的滄桑與不屑。他並未回答那名長老的質問,反而將目光投向玄瀾。
玄瀾與陳清明對視片刻,心中波瀾漸起,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冷靜。他知道,陳清明的到來絕非偶然,也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探訪。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諸多情緒,正準備開口,場上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玄瀾微微抬手,示意周圍人放鬆警惕,眼神中透著淡然與鎮定。然而,就在他準備上前與陳清明交談時,一名下屬突然衝上前,擋在玄瀾的面前,滿臉焦急,語氣急促而堅定。
\"宗主不可啊!\" 那名下屬高聲喊道,目光死死盯著陳清明,像是在面對一頭隨時可能發起致命攻擊的猛獸。
\"陳清明可是我玄武宗不共戴天之人!\" 下屬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安,\"昔日,先宗主與大、二長老皆被他所殺!此仇此恨,豈能忘記?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宗主萬萬不可貿然接近!\"
此話一出,玄武宗幾位長老神情驟然凝重,他們同樣深知陳清明的可怕。往日那場慘烈的戰鬥,幾乎將玄武宗推至滅門邊緣,宗主與兩位頂尖長老的隕落,給宗門帶來了無法癒合的傷痕。而這一切,皆因眼前這個男人。如今,他突然現身,簡直如同一隻潛伏許久的毒蛇,隨時可能再度出擊。
周圍的氣氛再次緊繃,小桃手中的法器微微顫動,她的眉頭緊皺,目光從陳清明的身上掠過,心中同樣充滿疑慮與戒備。
玄瀾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下屬,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並非不知陳清明與玄武宗的仇怨,但此刻,他卻選擇冷靜面對。他輕輕抬手,示意下屬退下,目光依舊鎖定在陳清明的身上。
“此仇,我未曾忘記。”玄瀾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但今日,他既然來了,我自有分寸。”
\"喲,還有點骨氣。\" 陳清明輕笑一聲,聲音平靜,帶著一絲冷冽的嘲弄。他的目光掃過玄瀾,眼中沒有半分敬意,反而帶著淡淡的玩味,彷彿眼前的緊張局勢在他看來不過是兒戲。
玄瀾面色不變,神情依舊冷峻,任憑陳清明的譏諷話語在空氣中迴盪,他依然不為所動。面對這個曾經帶給玄武宗無盡痛苦的強者,他早已預料到這次見面的不尋常。然而,玄瀾並沒有急於反駁,也沒有輕易被激怒。
四周的長老和小桃手下的金丹期高手們則一個個怒火中燒,尤其是聽到陳清明那輕蔑的語氣,彷彿對玄武宗的仇怨毫不放在心上。一些人手中的法器隱隱閃爍出靈光,殺氣在空氣中迅速瀰漫,似乎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然而,玄瀾再次抬手,制止了眾人,沉聲說道:“陳清明,今日你現身,究竟有何目的?若是為了舊仇,那我們自當一戰。但若有其他意圖,倒不妨先說清楚。”
他不願讓仇恨矇蔽理智,儘管身處極大的危險中,依然選擇冷靜應對。作為宗主,他深知這不僅僅關乎他個人的安危,更關乎整個玄武宗的未來。
陳清明聞言,輕笑聲再度響起,目光幽幽,似乎在打量著玄瀾,彷彿對他的反應頗為欣賞,卻並未立即回答。只是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似有某種無法猜測的心思在醞釀。
陳清明臉上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他
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彷彿透過玄瀾看到了他內心的某種堅韌與冷靜。對於這個後輩,陳清明似乎有了些許難得的欣賞。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拂塵,語氣一改方才的冷嘲,變得稍顯輕鬆。
“我不喜歡欠人情。” 陳清明緩緩說道,聲音低沉卻清晰,“本來,我的打算是聯合北原的荒人,從外部夾擊,再從內部瓦解關山宗,將關山城徹底攻破。但你倒好,未等我動手,竟然直接攻下了關山城,還順手覆滅了整個關山宗。”他說到這,目光轉向遠處關山宗的廢墟,微微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調侃與意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此刻,風從山谷間呼嘯而過,吹拂著陳清明身上的黑色長袍,袍角獵獵作響,宛若一片無邊的暗影在風中浮動。他站在原地,身形筆直而孤傲,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峰,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強大壓迫感。
玄瀾靜靜地站在陳清明面前,表面依舊鎮定自若,但心中卻不禁掀起了些許波瀾。陳清明之名,他從未敢小覷,且不論他與玄武宗的舊怨不共戴天,僅憑他的實力,已然是難以對抗的存在。如今,他不但主動現身,還帶著這樣的言語,玄瀾心中更是警惕不減。
“既然你幫了我,那我也幫你一次。” 陳清明的聲音忽然轉得柔和了些許,彷彿在談論著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玄瀾的眉頭微微一動,心中卻猛然一沉。他知道,這樣的強者從不輕易許諾什麼,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施以援手。陳清明話中的深意,讓他不得不更為謹慎。儘管如此,他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從容,緩緩開口道:“不知前輩打算如何相助?”
陳清明輕抬眼皮,目光如寒星般閃爍,片刻後,他笑了笑:“我沒有什麼緣法可以給你,但卻有一道指點……至於你能否領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聽到這句話,玄瀾的眼神一凝,神情立刻變得鄭重起來。他雙手拱起,微微躬身,語氣恭敬而謹慎:“那晚輩就洗耳恭聽了。”
四周的空氣似乎因這一句話而變得凝重,周圍的玄武宗長老和弟子依舊警惕不減,目光時刻鎖定著陳清明的每一個動作,唯恐他突然出手。然而,在這一刻,陳清明卻並沒有任何敵意,甚至帶著一種淡淡的從容與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在他眼中,玄瀾與整個玄武宗,已經不足以構成威脅。
風捲過廢墟,揚起一些破碎的瓦礫與塵土,夕陽的餘暉透過破敗的城牆灑在兩人身上。陳清明看著玄瀾,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眼神變得深邃而遙遠。彷彿在他眼前,不僅是玄瀾,而是整個修道界的命運糾葛。
“玄瀾,你的道,已近瓶頸……”他聲音低沉,有如大道迴響一般,不急不緩,彷彿每一個字都直擊人心。
陳清明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的天際,那片蒼穹如同無盡的藍色幕布,似乎隱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彷彿有著穿透人心的魔力,令玄瀾不由自主地為之專注傾聽。
“青陽王朝……太小了。”陳清明緩緩說道,聲音帶著幾分冷漠與不屑,彷彿將這個王朝視為一座囚禁心靈的牢籠。他的目光依舊盯著天邊,彷彿透過那無盡的雲層,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猶如一個鳥籠。”他輕笑一聲,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冷峻,“鷹翔九天,必要歷經風暴的洗禮。若是長久待在這種小籠子裡,雖然也能勉強存活,卻註定無法展翅高飛。”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緩緩收回,落在了玄瀾身上,眼中有著深深的洞察與遙遠的回憶,彷彿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你明明是一隻雄鷹,怎能被束縛在這狹小的天地中?”陳清明的聲音變得有些冷冽,帶著一種鋒銳的質問。“待在這種地方,只會縮小你的眼界,消耗你的天賦,最終,你會變得平庸無為,被那些真正的天才人物徹底甩在身後。”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玄瀾的內心。他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彷彿被陳清明的話語激起了內心深處的某種不安。
風依舊呼嘯,帶著荒涼的味道,在廢墟間迴盪。玄瀾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的雙眼注視著腳下滿目瘡痍的關山宗廢墟,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關山宗,曾是這片區域的頂級宗
門,如今卻淪為歷史塵埃。自己所在的青陽王朝,何嘗又不是如此?即便暫時站在頂端,但這片天地的天花板,終究太過低矮。
玄瀾眉頭微皺,心中的某些念頭逐漸浮現出來。這片土地,他已然統領,但他也意識到,青陽王朝的疆土確實過於狹小,像是一池死水。無論是修為的進展,還是對手的磨礪,都顯得寥寥無幾。
他想起了這些年遇到的所謂天才,無論是在戰鬥中還是修道途中,能讓他感到真正壓迫與威脅的對手少之又少。大周境內的天才人物少之又少,這片天地的上限早已觸手可及。這樣下去,自己的天賦將會逐漸被這片土地所消耗,彷彿一把鋒利的劍被長久地封存在鞘中,漸漸生鏽。
玄瀾的目光緩緩轉向陳清明,眼中流露出一絲沉思與認同。他並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教誨,但陳清明的話卻如同一面鏡子,照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疑惑與顧慮。青陽王朝,的確太小了。
“前輩所言,晚輩深有感觸。”玄瀾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慎重。他的目光投向遠處,那廣闊的天地之外,彷彿是一片尚未征服的未知之地。“大周確實太小,我所能接觸到的天才,寥寥無幾,根本無法為我帶來真正的磨礪。留在此處,的確有失我心中志向。”
此刻的玄瀾,彷彿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所追求的天地,不應侷限於眼前的這片小小王朝。就像一隻雄鷹,若只能困於方寸之地,如何能展翅翱翔?他的心中漸漸生出一股不安分的躁動,一股追求更高遠天地的渴望。
陳清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彷彿帶著無盡的滄桑和對歲月的洞悉。他微微側頭,目光透過玄瀾,彷彿望向了很久以前的某個時刻,那時的天地彷彿還充滿了無盡的神秘與奇蹟。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平緩,卻帶著古老的氣息,彷彿從遠古時代傳來:“很久之前,這天地間,有聖者隕落。”他的語氣帶著某種神秘的低沉,彷彿這句話不僅僅是一個傳說,而是一段被塵封在歷史深處的真相。
“聖者隕落,聖血灑落大地,”陳清明緩緩道來,聲音如同夜風般輕柔,卻又彷彿帶著無形的威壓,字字敲打在玄瀾的心中,“那聖血所染之處,化為聖蹟之地。那裡種種神妙,無數機緣隨之而生,吸引了無數天才人物,紛紛爭相前往。”
陳清明的目光微微閃動,似乎在回憶某個他曾親眼見證的場景。他站在夕陽的餘暉下,身形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言語中帶著一種無法撼動的威嚴。儘管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敘述,但玄瀾卻能感受到,背後那段歷史中隱藏著何等驚天動地的爭鬥與機遇。
“那些天才人物為何爭奪聖蹟之地?”陳清明低聲笑了笑,似乎帶著幾分不屑和冷淡的笑意,彷彿這些所謂的天才在他眼中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縷塵埃。他繼續說道:“只因聖血中蘊藏著無盡的造化與力量。若是能夠獲得‘聖血’,便可被天地承認為‘聖子’,在體內築起聖基。”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彷彿在講述著一個遠古的傳說,又似乎是在點撥玄瀾未來的路途。風從廢墟中吹來,捲起陳清明的衣袍,猶如夜幕下的黑色波浪,翻滾不息。
“聖基一成,便是大造化,大機緣,”陳清明目光灼灼,彷彿看到了一條通往無盡巔峰的道路,“未來,你將有可能凝結‘聖胎’,開闢‘法域’。更有甚者,若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聖者隕落前留存的那絲奧妙,甚至可以窺得聖者之道,超凡入聖,踏入那眾生難以企及的境界。”
玄瀾聞言,心中不由一震。陳清明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座座古老的大山,壓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的波瀾。他從未聽聞過如此神妙的造化,更無法想象那“聖血”的巨大力量。若是能夠獲得,豈不是意味著可以一步登天,踏入前所未有的修行境界?
玄瀾的目光微微動搖,腦海中彷彿開始浮現出無數可能。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那股渴望變得愈發熾熱。他早已意識到,這片天地對他而言太小,無法容納他真正的潛力。而陳清明口中的聖血與聖蹟,彷彿是他突破現狀,飛躍巔峰的契機。
陳清明看著玄瀾那逐漸變化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帶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聖者之道,遙遠而艱難。玄瀾,若你真
心渴望追逐更高的境界,就不能再拘泥於眼前的得失與安穩。真正的強者,從不畏懼挑戰與險境,而是勇敢地迎向那未知的風暴。”
玄瀾深吸一口氣,目光愈發堅定。他望向遠方,彷彿那片天空之外,是他未曾見過的廣闊天地,是那無盡的風暴與機遇。他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熱血與決心,聖者之道、聖蹟之地,這些從未聽聞過的存在,正在激勵著他前行。
陳清明的聲音彷彿從蒼穹的深處傳來,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威嚴與神秘,猶如一縷古老的迴響,穿透了玄瀾的思緒。然而,玄瀾此刻的心中卻泛起了一陣茫然與困惑,陳清明所說的一切,彷彿在揭示著他從未觸及過的世界,而這些信息又遙遠得讓他難以理解。儘管他已是玄武宗之主,但在陳清明面前,他依舊感到自己像是井底的青蛙,只能仰望那未知的廣袤天空。
“何謂……聖者?”玄瀾終於開口,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艱難與不確定。那兩個字——“聖者”,彷彿蘊含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竟然讓他說出口時,體內的道法隱隱震動,彷彿他並未有足夠的資格去談論這一至高存在。
他緊皺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聖者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他們的名號在陳清明這樣的人物口中也顯得如此神秘而崇高?一滴血便可化滄海,這樣的傳說是他從未聽聞過的,超越了他曾經的認知和想象。
陳清明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玄瀾的反應。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似乎對玄瀾的無知並不感到驚訝。事實上,陳清明並不急於解答這個問題,他知道,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這種層次的人來說,關於“聖者”的任何解釋,都會顯得過於遙遠。
“聖者對你來說,的確太過遙遠了一些。”陳清明的聲音依舊是那樣平靜,彷彿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你只需要知道,在這片天地間,能夠被稱為‘聖者’的存在,鳳毛麟角。”
玄瀾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顫。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傳說中的人物,能夠與天鬥,與道爭的至強者。鳳毛麟角——這意味著,即便是在無數天才與強者中,能夠達到聖者層次的也少之又少。這樣的存在,彷彿已經超脫了凡人的桎梏,成為天地之間的極限與巔峰。
“聖者一滴血,便可化滄海。”陳清明繼續說道,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這一句話彷彿有著某種魔力,玄瀾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幅恢弘的畫面:一滴殷紅的鮮血墜落,隨即化為無邊無際的汪洋,波濤洶湧,吞噬大地。這種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任何修行之力。
玄瀾的目光微微閃動,心中滿是震撼。他雖然已經站在了青陽王朝的巔峰,但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境界與那些真正站在天地頂端的存在相比,實在是太過渺小。即便是他曾經敬畏的金丹、元嬰境界,似乎也不過是修行路上的起點,而非終點。
“當年那位聖者隕落,他的聖血灑落於天地間,”陳清明繼續說道,語氣依舊平靜,但他的話語彷彿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將玄瀾的心神牢牢吸引住,“那聖血不僅沒有隨之消散,反而因為其自身蘊含的無盡神力,化為了一片聖蹟之地。”
玄瀾抬眼看向陳清明,眉頭緊皺,目光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和不解。這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聖血竟然可以化為聖蹟?聖者隕落後,他的力量並未隨之消散,反而融入天地,形成了新的造化?
“而那些聖蹟之地,便成為了無數修行者爭相追逐的目標。”陳清明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冷漠與不屑,彷彿那些爭奪聖蹟的人,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因為在那些聖蹟之地中,蘊含著聖者的力量與遺澤,若是有人能夠在其中得到造化,便有可能獲得無上機緣,甚至可能築基為聖,開闢自己的法域。”
玄瀾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體內的血液彷彿也因為陳清明的話而沸騰起來。獲得聖者的遺澤,築基為聖,這樣的造化,簡直是所有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巔峰造化。只是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就生出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渴望,彷彿聖蹟之地在冥冥中對他發出召喚。
然而,玄瀾也知道,通往巔峰的路上必定伴隨著無數艱難與危險。那些爭奪聖蹟的天才人物,必然是來自
各方勢力的絕世妖孽,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在這些強者之中脫穎而出?
陳清明看著玄瀾的神色變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早已看穿了玄瀾心中的那股渴望與猶豫,畢竟,每一個真正渴望強大的人,都會在面對這樣的機緣時產生不安與動搖。
“在大荒世界上,便是有一座聖蹟之地的存在。”陳清明忽然說道,語氣平靜得彷彿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大荒世界……”玄瀾喃喃自語。他雖然沒有親身去過,但對大荒世界卻並不陌生,那是青陽王朝外一片廣袤而危險的土地,傳說中那裡棲息著各種異獸,隱藏著古老的秘辛,乃是無數強者覬覦之地。如今聽聞那裡竟然有一座聖蹟之地存在,他的心中頓時被點燃了無盡的好奇與嚮往。
陳清明緩緩抬手,彷彿指向了遠方那未知的天地,眼神深邃而悠遠:“那座聖蹟之地,曾經引來了無數天才人物前往,甚至不乏一些大能強者。然而,聖蹟的力量非同小可,想要得到其中的造化,並非易事。”
“無數天才折戟沉沙,最終連屍骨都未曾留下。但那些有緣之人,得到了聖者的饋贈,修為突飛猛進,直逼巔峰。而你,玄瀾,若有膽識與造化,或許也能在那裡,找到你所追求的道。”
玄瀾的呼吸微微急促,心中既有期待,也有疑慮。聖蹟之地,既是機緣之所,也是危機四伏之地。無數天才人物折戟於此,這意味著,進入聖蹟的人不但要面對聖者遺留的力量,更要面對來自其他修行者的殘酷競爭。
然而,玄瀾的心中卻隱隱燃起一股戰意與渴望。這條修行之路,從來都是在險境與磨礪中前行,若他想要突破現在的瓶頸,想要站在更高的巔峰,就必須邁出這一步。守在青陽王朝這片小小的天地中,他註定無法實現自己的追求。
“前輩所言,晚輩銘記於心。”玄瀾終於開口,語氣堅定。他的目光不再迷茫,而是充滿了某種決意,彷彿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已然在他心中逐漸清晰。
陳清明淡淡一笑,似乎對玄瀾的選擇並不意外。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看得透徹無比:“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便去吧。記住,聖蹟雖有造化,但也充滿兇險,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踏出那一步。”
說罷,陳清明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模糊,他那一身黑袍隨風輕輕飄動,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的背影似乎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蒼涼與孤寂,令人無法揣測他的來歷和心境。夕陽的餘輝灑在廢墟上,映照出長長的影子,而那股神秘而悠遠的氣息,也隨著他逐漸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