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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皆是面色劇變。

 孟夫人再怎麼狠心,卻也在此刻慌了神,撲上前擋在孟清月身前,哭道,“侯爺,你瘋了不成!我如珠似寶養大的女兒,怎麼能去廟裡做姑子!”

 就連孟長樂在一旁勸慰,也被她拂袖甩開,只一意攀著淮南侯的衣袖哭求,“清月是我的女兒,再怎麼樣你都不能這樣對她....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用袖子狠狠抹著眼淚,幾乎哭到失語,孟清月看在眼中,心緒是實然的複雜。

 為何每次都在她徹底死心的時候,母親便又跳出來護著她,不許任何人傷害她?

 母親究竟是愛她還是不愛她?

 她怔怔的看著孟夫人的後背,一如她小時候那般溫暖而踏實,思緒百轉千回,電光火石間,她忽然就開了口,“母親。”

 孟夫人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她。

 孟清月笑了笑,既然母親這樣心疼她捨不得她,聽說她要去做姑子便傷心成這般模樣,那麼,也應該是很願意聽到這個消息的吧。

 “其實此事的罪魁禍首,是孟行舟。”

 “是他吩咐裁縫在我的衣裳上動了手腳,這才在宮宴上鬧出了這茬,父親,母親,這件事都是孟行舟做的。”

 她說完,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此事她本就不打算幫孟行舟背黑鍋,只是一直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說出來。

 眼下若再沉默,她便真要被絞了頭髮做姑子,那麼自然不能再坐以待斃。

 淮南侯夫婦聞聽此言,皆是震驚的僵在了原地。

 如同一記驚雷般狠狠撞入他們腦中,兩人面面相覷,就連孟夫人都止住了哭聲,一時間竟失了語。

 “行舟...當真麼?”半晌,卻是孟夫人艱難的開了口,不可置信的問向孟行舟。

 孟行舟低頭,沉默。

 孟夫人忽然就含了哭腔,她推搡著孟行舟,幾乎是哀求的語氣,“我問你是不是真的!孟行舟!是不是你害了你妹妹!”

 可,孟行舟仍然是緊握著雙拳,冷汗卻從額角流下。

 孟夫人什麼都明白了。

 她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簌簌落下,良久,喉嚨裡忽然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哀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