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聖心訣，小樓夜話
恍惚中，耳旁竟然傳來一陣微弱聲音。
“老祖......”
......
“老祖，你說我該怎麼拒絕靈隱道長？”
昏昏樓宇，只一點燈火如豆。
眉頭糾結，神色裡帶著幾分說出不憂慮的李道銘看向眼前煙火當中的朦朧人影。
“拒絕？為什麼要拒絕！”
柳萬佛語氣拔高了幾分，似是搞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
“她要求你做什麼了嗎？”
“沒有。”
李道銘呆呆搖頭。
“她要求你向她保證什麼了嗎？”
“沒有。”
他還是搖頭。
“那她向你承諾了什麼嗎？”
“也沒有，可是......”
他抬起頭，似乎想要辯解什麼。
“沒什麼好可是的。”
話語未出，卻被柳萬佛打斷。
“她要做什麼那是她的事情，與你無關。縱然有什麼人登門詢問，你也只需要回答：不知道、不認識、沒見過。”
“好孫兒啊，你且記住，自打你出身在皇家，身上流淌著這幅天底下最珍貴的血脈那天開始，有些事情便不是你自己能說的算的了。”
李道銘張了張嘴，將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低下頭，似是陷入沉思。
那雙原本明媚而充滿光亮的雙眼裡，此時亦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淡。
“可她要做的，終究是冒天下之大不諱的誅君大事啊！”
“嗤～”
柳萬佛冷笑一聲。
“那又與你何干？我看這天下人，都巴不得換上一位皇帝呢。”
“況且，你就不恨嗎，我的好孫兒！”
“不恨明明屬於你的東西卻被別人奪走？不恨本應輝煌燦爛的人生，卻要在這荒園枯坐十六載？不恨你的祖母本應是貴極天下的皇太后......”
嘭——
一聲拍擊。
香火散落，人影消散。
良久過後。
只有一道幽幽聲響於寂靜無人處傳來：
“不恨......”
“才怪！”
......
豹房。
將一切交談收入耳中。
許念煩憂也似的揉捏著眉心，心頭泛起一陣悔意。
“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