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探，偶聞

 “李管事你這次事情做的很不錯，聖上也很滿意，還聽說管事你一直多年困守於搬血之境，特意讓我送來一瓶小還丹助你破境，管事你可要再接再厲，莫要辜負聖上期待啊！”

 一個略顯尖柔陰厲的聲音傳來，隨之附和聲響起：

 “還請王伴伴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讓聖上失望。”

 “網已張開，餌料也已經佈下，就等著那些深藏在宮裡的蟲子們撲上來。”

 吹滅火摺子，躲在一個書架身後。

 屏住呼吸、放緩心跳的許念心頭一震。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李春無疑。

 只是聽其言語，他什麼時候投靠了今上？

 不過念頭出來的一瞬，許念便啞然失笑。

 一個人在在荒園裡待了太久。

 都忽略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太監聽命於皇帝，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談不上什麼投靠不投靠。

 “那些平天教餘孽太過狂妄，事敗之後不想著倉皇逃命，竟然還混入宮中妄想刺殺聖上，簡直膽大包天！”

 王伴伴憤然一語。

 “王伴伴勿要生氣，此番小的將【平天聖典】存放在武庫的消息暗中放出去，那些人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介時......”

 “嗯，你辦事雜家還是放心的。只是，前些時日丟失的那個什麼......還沒有找回？”

 “此事有些古怪，小的懷疑他們在宮中還有暗子，請王伴伴再寬許小的一些時間，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一本雞肋般的前朝武典罷了，丟就丟了，但宮裡不安分的人一定要都要將他們狠狠挖出來。”

 “事成，聖上必然有賞；若敗，你自己掂量著看。”

 “是......”

 聲音漸行漸遠。

 一片昏暗裡，許念眼中沉思之色流轉不斷。

 過了許久，確定人已經離開不會返回。

 他合身從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茫茫飛雪當中。

 ......

 豹房。

 天一水閣。

 同樣沒有點燈的昏暗空間裡。

 年輕的安樂王李道銘劃破手心滴落鮮血，隨後點燃三根線香，誠心祭拜身前殘破不堪的書冊。

 在一片升騰的煙霧裡，語氣堅定道：

 “老祖，我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