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離前夕
這個答案就讓姜念晚委屈了,她擰眉道:“可我們都同生共死過了,你還不肯信我?”
“既然同生共死了你為何不肯留在上京?!”
姜念晚被他問得一怔,反應過來正要說些什麼,就聽門外傳來裘十三急切的聲音:“司尊,聖上業已起駕了!”
屋裡的兩個人都知時間已不能再耽擱,是以誰也沒再多說什麼,一前一後出了寮房,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回宮後,姜念晚本想找機會再與陸綏卿說句話,然而陸綏卿甫一回寢間便吹了燈,她站在廊上看著,只得再等明日。
然而到了明日一早,他又比她更早地起寢上值,她仍是沒能見到他。
就這樣過去三日,她竟始終未能等到時機。
其實她想告訴陸綏卿,即便這換血的法子能安撫住各自體內的蠱蟲,那也只是一時的,因為無論再如何仔細小心,這血至多隻能保存一個月。
也就是說即便她離開了上京,往後也需與他時常交換新鮮的血液才能持續安撫體內的蠱蟲。他們永遠有求於彼此,她自然不能不守約,若不真心實意地為他治療喘疾,她也會深受其累。
他的防備與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可這話,她卻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
到了第四日,姜念晚仍是在陸綏卿的門前徘徊等他回來,然而等到了半夜還不見他的身影。她深知他是不想再見自己了,是以也放棄執著,從袖中掏出那隻琉璃瓶,如今裡面的血已是她的了。
她將瓶子放在門前的石臺上,轉身離開。當夜,她回了牢房。
裘十三親自為她開了牢房的門,一臉憂色地念叨著:“司尊若知道是我將你送回來的,一定不會輕饒。”
姜念晚輕笑一聲,寬慰他:“放心吧,他心裡感謝你還來不及。這幾日你也看到了,他從早到晚地躲著我,我若守在門前,他連院子都不肯回。既然那麼不想見我,我還賴在那裡做什麼?”
她坐在牆角的乾草垛上,說這話時儘管語氣平緩,雪腮仍是氣鼓鼓的。
裘十三反正也勸她不動,乾脆將牢門鎖了,丟下句:“那姜娘子有什麼需要的,隨時給獄卒說,我已交代好了,他們不敢輕忽。”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