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卷 作品

第198章 無問西東(求月票)

眾所周知,遺蹟入口是個很磨人的小東西。

 

進去的總是絲滑流暢,但是要從裡面出來,就顯得阻力重重。

 

比如現在,徐束一進石門,便感覺像是進入了一處緊窄的通道,身體都快被壓扁了。

 

幾人不得不從並肩出行,變成了前後輪流排隊的陣勢。

 

徐束人高馬大,在前面強行撐開通道,腳步沉重,緩慢前行。

 

復行數十步,才勉強通一人。

 

再數十步,可通二人,前後包夾。

 

又數十步,前後三人亦可暢行無阻也。

 

不多時,幾人依次從這小小的通道里出來了,眼前還是一道石門,彷彿一切都還是幻境。

 

其實這不是幻境,而是真正的離開了顧盼家的小遺蹟,從遺蹟的裡頭,來到了遺蹟的外頭。

 

外面的石門,和裡面的石門,不是同一個東西,只不過看著一樣罷了。

 

幾人順著之前的通道,回到了地面,重新來到了顧家祖宅之中,紛紛都產生了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他們進入地下室還是下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此刻一番死裡逃生,再回到人間時,卻已經月上三竿,外頭早就點起了萬家燈火。

 

魏無咎和秦月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到了徐束身前,行了一禮。

 

“長官,救命之恩,恩同再造!”

 

“今後在裁決司,有什麼地方能用得到我二人的,您儘管吩咐!”

 

兩人紛紛表達了感謝之意,態度誠懇,對於自己早就已看出徐束是“高級檢察官”身份的事情,也終於不再遮遮掩掩了。

 

徐束有些意外於身份的暴露,不過想來是自己身為高級檢察官,怕不是個人大頭照照片早就貼得滿裁決司到處都是了,被認出來倒是也不稀奇。

 

只不過既然你們認得我,為何下午要和我放對呢?

 

徐束沒在這事兒多糾結,也沒有說什麼“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之類的客套話。

 

開玩笑,像是魏無咎和秦月這種識時務的貨色,沒準哪一天就有能用得到他們的地方,哪怕只是跑腿的小事也能省去一番功夫,沒必要將這敦實無比的人情給白送出去。

 

因此,徐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此事。

 

魏無咎又接著道:“長官,顧江明勾結異族,謀害同僚,這件事您既然已經知道,自然就夠了,至於我們那幾位同事身亡的後事彙報……”

 

徐束看了他一眼,心說此人果然是個職場老油條,一句話還能說出兩個意思。

 

一個是不著痕跡且不越界地提醒了一下“上級”記得彙報,第二個則是將一些髒活累活順便給包在他們自己身上。

 

果然,這種踏馬的貨色,不枉費自己先救他。

 

徐束心中一回味,便說道:“那就你去辦吧。”

 

“是,對了,長官,老張他們幾人的升格驅動……”魏無咎欲言又止。

 

徐束哦了一聲,不帶半點尷尬地丟出去好幾件小東西。

 

包括兩個手環,一個小符包,還有一枚戒指,一條腰帶。

 

這些人的升格驅動,倒都是比較正常的物件,沒有出現某某釘,某某環什麼的。

 

徐束將這些升格驅動裡的信息吸收過,本想著是不是順點‘升格網絡’戰績的。

 

卻沒想到出來後看了一眼,裡面既沒有生效“死亡前錄像功能”,也沒有將幾人死後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

 

所以,徐束現在初步斷定,正常情況下,‘列陣子’確實無法干涉到遺蹟裡發生的一切。

 

除非像之前在諸葛唯我那遺蹟中一般,舉行一次指向祂的獻祭儀式,可即便是那樣,依舊無法在裡頭打開升格驅動的。

 

因此,手裡這些升格驅動,也就是拿過去做個‘死亡證明’用的。

 

“多謝長官!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具體情況,我們會寫好報告,到時候還得請您過目並簽字。”魏無咎說。

 

“哦,去吧。”

 

徐束點點頭。

 

等這兩人離開後,顧月明和顧盼才像是如夢初醒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喊你,長官?”顧盼狐疑問道。

 

徐束嘿嘿一笑道:“老師你有所不知,就在咱們沒見面這幾天,我已經正式成為裁決司的高級檢察官了。”

 

“高級檢察官……”

 

顧盼久久說不出話來。

 

自家在安全區這麼多年,也就家主和三位長老爬到了高級檢察官的級別。

 

就這,還是多少年的苦熬才上去的。

 

如今徐束他才十八歲啊,居然就已經……

 

可惡,他提升的居然如此之快,我,我能比得上,不,跟得上他嗎?

 

明明我才是老師啊!我這一生,如……

 

“等等,你不是才二階嗎?你怎麼爬上去的?”顧盼突然反應過來大聲說。

 

徐束嘿嘿一笑:“早就和你說了,出來混,要講背景、講勢力,天天就知道打打打,你能打有個屁用啊。”

 

“你?”

 

你踏馬一個沒有一天不在生死搏殺的人,有資格拿這話說我?

 

再說了你能有什麼勢力背景啊!

 

你就一白丁,當我不知道麼?

 

你連升格驅動都是從我這騙的!

 

顧盼知道這傢伙根本在敷衍自己。

 

然而,此刻顧月明在旁看著,她覺得這件事是自己和徐束之間的小秘密,不能給別人知道,是以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強行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