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流血不留後
元無憂感覺受到了羞辱,但又覺得該感到羞辱的另有其人。
眾人頭頂盡皆籠罩著陰霾,黑雲壓境,更顯得白衫男子如一道光,白的刺眼。
她仰頭望著坐在白馬上的男子,卻毫無處在低位的頹勢,因手持利刃,底氣十足,甚至還有些咄咄逼人。
“你叫韋陀花?莫非是跟韋孝寬有關係?可我沒聽說他有出名的兒子啊……倒聽說有死的,有的出嗣了……”
一聽風陵王這把明明年輕喉嚨嫩,卻故作深沉、壓聲到不怒自威的嗓音,更顯得這小子雌雄難辨,大概其真是個帶把的。
發覺這小子不是小姑娘,男子登時興致缺缺,語氣厭煩:“韋陀花即是“曇花”的別稱,你連這都不知?至於姓韋的…那是我仇人。叱羅雍亦是!”
說到此處,他指了指她身後的叱羅協,“這老賊就是個背主忘恩的奸佞,宇文家的走狗!倘若你識相點,就別阻攔我報仇!”
元無憂果斷往受傷的叱羅協身前一站,右手持劍,阻攔道:
“這人我在宇文懷璧面前保了,不管他跟你有何恩怨,要想殺他,都先跟我過過招!”
白衫男子嗤笑一聲:“你當真是那個前朝皇裔風陵王?怎麼一身匪氣,倒像鄉野村夫!你可知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何人,反正我姓元,家母是西魏那位進帝陵的女人。倘若你家位極人臣,想必能配享太廟,與我母皇為鄰,過世後繼續侍奉先帝。”
她語氣輕描淡寫,臉上從容鎮定,說出的話卻讓人鴉雀無聲。
聞聽此言,那頭戴幕離的男子卻冷呵一聲:“呵!你也配稱前朝皇裔?你個亡國奴,倒沒白食亂臣賊子的俸祿,居然跑去給篡國反臣當鷹犬走狗?真讓天下人恥笑!”
一聽這話,元無憂登時氣上心頭,抬劍指向馬上的男子:“你!——”
男子卻不耐煩地打斷——“像你這種認賊作父的軟骨頭,也配打著西魏女帝的旗號威脅別人?哼…你最好別過黃河到風陵渡,否則整個河西都將是你葬身之地!等到了我的地盤,你照樣得跪下求我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