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你最好說的是治臉
白髮如銀的坤道,連講詭故事都從容淡定,漫不經心,倒把聽故事的姑娘嚇的汗毛直豎。
元無憂渾身的血都快涼了,
“啊?您說誰?蒼白朮死了還能說話呢?這年頭的殭屍,已經修煉到這種境界了?您可別嚇我啊,我從未遇見過妖鬼的……”
“不是,我說他的臉皮是假的,並非活人相。”
元無憂這才鬆了口氣,心裡的泰山啪嗒摔進肚子裡,雖還是難以接受,但比剛才清淡多了。
“你是說他易容了?那剛才…怎麼不拆穿他?”
“他易容的本事深厚,貧道揭不下。只恐他師父跟師祖都凶多吉少,搞不好都折他手裡了。”
元無憂只覺下午的暖陽罩在身上,寒意刺骨。
這得是啥孽徒啊?把他師父師祖都給咔嚓了?蒼白朮果然不是一般的道士,太邪性了!
她細思極恐,不禁喃喃道:
“剛才我跟他說話來著……難道我左眼也能?不對,倆眼都能瞧見髒東西了?!”
***
經過一整天的數次分合拉扯,到了晚上,四侄子罕見的孝順,又是給小表姑在屏風後搭了架新床,又是准許白虜奴住在外屋,隨時侍奉,省得小表姑擔憂自己的寵物而分心。
而元無憂在給他臉上敷藥時,發現那痂皮都有掉的了,卻留下一個個坑坑窪窪的粉紅印子。
她雖然心裡沒底,但嘴上還是寬慰侄子:
“你一定能恢復容貌的。”
四侄子卻十分平靜,對她的話不為所動,仍是挺直腰桿兒盤腿而坐,將雙手搭在膝上,連長睫一掀都裹挾了一股凜然的、大將之風。
他黝黑的鳳眸不瞪都大,眼神清亮的看著她:
“倘若我貌若無鹽,姑姑可還會如此待我好?”
說這話的男子,雖半張臉鑲嵌了密密麻麻猶如蛇皮、鱗片似的結痂,可也有半張臉是好的。
元無憂瞧了他一眼,又默默低下頭去,拿指腹蘸著藥膏,往他臉上的傷處蹭。
“你就是長成夜叉樣,也不耽誤我治你。”
觸手的肌膚如意料中的細膩光滑,讓元無憂甚至有些愛不釋手!而這才是他未完全恢復的膚質,誰能想到,他這樣一位征戰疆場、飽吹風沙的領軍大將,居然是個年長肉嫩的糯米糕?
這樣想著,元無憂忍不住仔細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