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希露德與樹中劍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論她是否能成為王者，在她捨身擋下雷米爾爪擊的那一刻，葉芝的心註定為她怦然跳動。

 菲勒斯苦澀一笑，道：“何止認識，院長，你要是知道他的來歷，你也一定會像我一樣，懷疑自己。”

 一名年近七十的盲眼老人坐在長凳，飲著牛角杯裡的蜂蜜酒，感知到菲勒斯的到來，臉上的皺紋舒展，微笑道：

 盲眼老人問：“你認識那位貴族？”

 紅髮王不僅令雄踞冰海的海盜王俯首稱臣

，甚至將當時以獸人部落與野獸為主體的獸人王國，強行納入帝國版圖。

 而在歷史之上，的確有像葉芝與雪鴞這樣的組合，那就是洛林大帝與大法師梅林。

 上一次感到驚訝，菲勒斯細細回想，還是在極光詩節的時候。

 不甘奉人類為皇帝的獸人們，奮起反抗。

 流水被蒸發，雲海被點燃，雪峰被分為兩半，松加德瀑布從此誕生。

 “舊神的衰落，總伴隨新神的誕生。就算寒冬女神隕落，也會有新的冰霜之神接管祂的神職……”

 但現在，希露德的命運已經因為自己而發生改變，葉芝不敢斷定，她是否仍能取得樹中劍。

 其中，一名獸人族劍聖，以‘流水’為領域，在松加德峽灣向紅髮王發起決鬥。

 盲眼老人低聲道：“成為魔法神選的，並非人類，而是一隻貓頭鷹。”

 “抱歉，院長，我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身為魔法神選，又怎麼是另一名神選者的魔寵？

 菲勒斯深吸一口氣，道：

 紅髮王睥睨戰場，亂髮如獅子般狂舞，那把曾經從樹中拔出的巨劍，此刻握在王的手中，就彷彿……

 松加恩瀑布。

 “你也有訓練箭術的必要嘛。”格蕾雙手叉腰，講得頭頭是道，“我肯定不能一邊丟斧頭一邊射箭，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從旁邊輔助我！”

 無名老人。

 距離瀑布不遠，一座籠罩半透明結界的學院建築群，屹立在高聳的峽灣峭壁之上，陽光照耀，結界表面的盧恩文字隨之流淌。

 四環法師，‘霜語者’菲勒斯，正是出身自該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但這也僅僅是傳聞，畢竟，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都得打個問號。

 “魔法女神的神選，已經在劍河大學與泰姆河大學的試煉之中，誕生了。”盲眼老人道。

 “洛林又怎是一個男爵能夠企及的？至多是有相似之處……近來金獅出現湖中劍的傳聞，倘若傳聞屬實，各國又將為爭奪寶物而爆發戰火，一如當年找尋聖盃……大戰將至啊。”

 老人說話一頓，道：

 “很少見你如此失態的模樣，菲勒斯。”

 神怒。

 葉芝啞然一笑。

 “霜語者大人。”

 *

 北郡王國，松加德峽灣。

 大廳地上鋪著名貴的魔獸皮毯，牆上則掛著盾牌與掛毯，魔法盔甲手持刀劍，護衛在大廳角落。

 “你周圍的冰霜元素愈發活躍了，菲勒斯，你學會暴風雪了嗎？”

 盲眼老人略帶遺憾地道：“但是，紅髮王的血脈，這麼多年來，早就被屠戮得幾近凋零了……”

 “和蠍獅傭兵團，一起返回晨霜嶺了。”葉芝環抱雙臂，“等再旅行一段時日，我們也回家。”

 葉芝放下長弓，詫異地看向格蕾。

 “院長，你請講。”

 按照遊戲劇情，石中劍已經斷裂，湖中劍埋葬在遠離中庭的小位面，而樹中劍倒是仍留在中庭大陸。

 僅僅一劍。

 盲眼老人道：“貴族戰爭之中，輸掉的一方放棄宣稱，割地賠款，神祇之戰，莫過如此。落敗的神祇會失去神性、淪喪神職，最差的情況……連存在都可能被抹殺。”

 盲眼老人已經到了坦然面對死亡的年齡，因此就算說的話對神祇有所不敬，他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平靜地道：

 將牛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老人平復了半晌，啞聲道：

 “還記得，上一位有魔法神選效忠的貴族，是誰嗎？”

 盲眼老人輕輕嘆息：“你說得對，菲勒斯，寒冬女神的力量衰弱了…恐怕在神性領域，一場我們看不見的爭戰之中，寒冬女神輸掉了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