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規矩法度
,竟然還能扶著門牆走出衙門,可見真是被輕判了。
縣主簿心裡一動,翻看了一下積累的卷宗,不慌不忙的附耳過去,和陰山令閒說了幾句。 燕三天生耳力驚人,洪鐘大呂聽得,竊竊私語也聽得,竟然聽到了一些“這生門釘殺人事件有些多了!”之類的話。 陰山令不驚不覺,看著面前結案的卷宗,輕聲道:“左道妖人蠱惑人心,藉機煉製黑毒妖器……” 縣主簿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堂下提著姦夫淫婦首級,主動前來舉告報官的槐王巷燕三。 這案怕是實打實的事實了,區區一位童養媳畫扇也就罷了,另一位死者涉及到本縣的世家方家,就有些棘手了。 據說,方家聞訊後,立即派人前往槐王巷燕家,將方垣的無頭屍首收拾一番,清洗入殮了,以至於很多痕跡被擦拭一空。 “方家是本縣世家,至今不肯低頭,那就是得罪本官、觸犯官府,冒犯朝廷,沒事都要打幾個板子,更何況壞人清白,逼奸良家,意圖謀殺本朝良家子!” 公案後面,鐵面無私的陰山令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定了此案的性子,明擺著要徹底弄死方垣,甚至要壞了本縣世家方家的名聲。 方垣、畫扇兩人的無頭屍首就在堂下,哪怕蒙上厚厚的白布,擔架下面也開始滲出血來,周圍的人聞著濃濃的血腥味,也聞到了一些鮑肆海鮮的味,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這時,堂下走出一位方家的公子,穿著秀才的青衫,有見官不拜的資格。 沒想到,公案後面的陰山令,看到方秀才拱手起禮,就要開口開始翻案,不輕不重的一拍驚堂木。 “未經通報,竟敢擅自闖入公堂,分明是不把朝廷規矩放在眼裡……來人,將如此狂悖之徒打發出去!” 方秀才這時才醒悟過來,都怪自己以往出入公堂太過輕易,只把陰山縣當作自己家,竟然忘記了一出,就像順勢走出去。 沒想到,賈府養的武裝家丁轉成陰山縣衙役,根本不給本縣世家一點面子,發現方秀才走的慢些,立即掄起手裡的水火棍,狠狠的打了過去。 方唐方秀才從未吃過如此苦頭,被打的眼珠子往外突出,三寸不爛之舌都往外吐出尺許了,嚇的周圍附近市井之民紛紛逃走躲避。 好在,大堂、堂下有一條分界線,衙役們將方秀才打出界限外面,就及時收住了手裡的水火棍。 市井小民們進退多次,早就習慣了,紛紛讚揚本縣衙役知規矩、守法度,完全不像某人,自視甚高,毫無遵紀守法的意識。 方秀才知道這些好事者在明裡暗中的調侃諷刺自己,起先自憐自艾身上受的無妄之災,痛徹心扉,隨即轉念一想,就覺得大事不妙了。 換作以前,這些刁鑽奸滑的市井小民,哪裡敢開口譏諷世家子,頂多腹誹幾句,了不起心裡誹謗幾日。 沒想到,一個個看到自己吃了苦頭,被陰山令藉機教訓了一下,膽子都長毛了。 不行!他們這是仗著陰山令的勢,不把我們世家放在眼裡,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不不,我個人丟臉還是其次,這些個市井小民親眼看到我方家公子被陰山令趁機羞辱,一定會看到我們幾家的虛實,就是不願與本縣縣令開戰,那就會放棄沉默,統統站到陰山令身後去。” 這簡直比死一個方垣,家主親弟,丟了方家的麵皮還可怕萬分。 要不是家主方寒有言在先,方唐方秀才真想趕緊回去,將市井小民的心態異變,趕緊通報給本縣各個世家主持人。 “賈縣令在上,晚生方唐堂前失儀,此番正式拜見,懇請堂尊允許晚生登堂,與無故謀殺我家二爺方垣之人對質!” 既然陰山令按照規矩法度來,那麼方唐方秀才合乎禮數的正式稟告,就不能開口拒絕了。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