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四章 過年
馬魁當然是要考慮自己家人的,雖然王言的話說的氣人,但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
哪怕是馬燕不跟王言結婚,總也得結婚生孩子,以後還是要家裡的老人幫襯著呢,前後也沒差兩年時間。
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家親生的孩子,總是比撿來的感覺親切,心裡也沒有疙瘩。哪怕是相處的真如親生的一家人,總也忍不住的偶爾想起這些來,總難通達。
所以聽了王言的話以後,馬魁自己也留了心,沒有同王素芳唸叨這件事。
之後不出所料的沒有找到孩子的父母,十分順利的留在了福利院。王言三人組還又去看了一遍,孩子的情況還不錯。
這事兒就算是完了,只有馬魁偶爾想起了這麼個孩子,會蹬著自行車跑過去看一看。
轉眼一年結束,到了過年時候。雪還未化盡,便又落了新的雪花,人們都很有默契的唸叨著瑞雪兆豐年。
這時候的鐵路系統,雖然不如幾十年以後那般客流龐大,但壓力也是很大的。這一年客流量突破一億人次,春運差不多就是從這塊開始的。
中國的各個單位,都喜歡把各種事情稱作打硬仗,這是建國以來的傳統。對於鐵路系統來說,春節就是這樣的一場硬仗。除非特別情況,不然誰也別請假,別休息,一直過了正月十五以後才能陸續的得到假期。
進入臘月以來,就明顯的感受到了客流的增加。與之相對的,偷竊事件爆發式增長。
哪怕是寧陽哈城線也不例外,畢竟這是東北最富裕的,也是唯一的一條線路,人多、油水豐厚。王言再牛逼,也擋不住想要過個肥年的小偷們,尤其是職業小偷。
所以王言的戰績越來越彪悍,又回到了此前小偷們拿他當關卡刷經驗的時候,甚至更加多一些。一個來回,車上、車站,打底抓二十。
抓捕難度也上升了不少,因為人多,嚴重影響了速度,甚至有些時候騰挪的地方都沒有。還有許多的團伙作案,老少男女各種組合,偷了東西就轉移,被抓了就撒潑打滾。只要是不把切實的證據甩過去,打死不認。
偷孩子的也多了起來,不過王言也是認真了,他的車上可能丟東西的難免走漏,可要是丟了孩子,他是一定能抓住的。
抓小偷他是在過道里擠出一條路來,抓人販子他是一路踩著椅背儘量快速的穿梭在各個車廂,一個也不放過,抓到了還要先讓附近的乘客打一頓狠的。
王言三人組比較好運氣,或者說是老胡這個領導小小的行使了權力,讓他們在三十上午回到了寧陽站,可以在家裡過個年……
一幫老爺們回了家,沒有多餘的廢話,先是拿上了澡巾、澡巾之類,去不遠處的澡堂子洗了個澡。
舊年馬上過去,新年就將到來,洗盡一身汙垢,去了舊年的不好,迎接新年的美好。
顯然,澡堂子裡的人都是那麼想的。
天冷,澡堂子又比較曠,下邊是熱水,上邊是冷氣,人還多的很,甚至有的要多人用一個花灑。這就導致了澡堂內都是水霧,基本上伸手不見五指,宛如仙境。只不過仙境中都是赤條條的糙老爺們,沒啥好看的。
洗過了澡,大院裡的一幫老爺們三兩一排,咯吱咯吱的踩著雪,回到了院裡,準備著吃飯喝酒。
王言回家放了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家裡並不冷,平日裡王素芳會掐著日子,在他回來的那天早上給他家裡燒上炕。而不用回來冷冰冰的家裡,還要自己忙活一番,等上半個小時才有點兒熱乎氣。
收拾完畢,又給爐子壓了煤悶著火,王言出了門。
天空飄了雪,院子裡是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在堆雪人,都是院裡老人的孫子孫女,過年回來一起過來了,院裡很是有那麼幾家是一大家子人的。
小孩子們凍的臉蛋通紅,手爪子也是一樣,鼻子裡還往外淌著鼻涕。總是吸著鼻子,吸不上來的鼻涕眼看著要掛嘴上了,便抬起小胳膊往鼻子上一蹭,這屬於是東北小孩傳統技能。
才一出來,就看到蔡小年在那跟牛大力蹲在牆角抽菸。
王言也點了一顆煙,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一起蹲著:“又傷心了,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