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施 作品

第一一二七章 鐵警一枚

一輛冒著煙的綠皮列車,在無盡頭的鐵軌的指引下,哐當哐當的飛馳著。

火車內的人們或坐或站,或蹲或躺,嬉笑怒罵,人聲鼎沸。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形制也大都一樣,都是一樣的單調。

雖然放眼看過去,十個有九個是營養不良,但有一股湧出來的精神頭,顯示出來的就很有精神面貌了。說話聲音不小,底氣十足,都是當家作主的人民。

這是國家、人民的作風都很狂野的年代,是大事剛剛結束,前路迷茫不定的年代。

“來啊,前面馬上到站,下車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啊。來來來,讓一下,讓一下。嘖,大哥你這是要搬家啊?”

乘務員蔡小年慢悠悠的走著,挨個的看著人們的車票,還要插科打諢,遇到不配合的還要呲人家兩句。

新上任不久的乘警汪新,也是在車廂內不斷的走動。

正在這時,一隻大公雞飛了起來,驚的車廂內的群眾一時慌亂,汪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雞雞翅膀:“誰的大飛雞啊?看住了。”

正要走過去,他便看到兩條腿晃悠在眼前,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男人佝僂著身子坐在車廂邊的貨架上,不禁沒好氣的說道:“咋的,你買的臥鋪啊?你咋不上天呢?趕緊下來!”

訓完了那個人,汪新把手上提著的大公雞還給了它的主人:“你拿個繩給它拴上,你看看都飛人家腦瓜頂上去了。”

“是是是,謝謝你啊警察同志。”雞的主人連連道謝。

“厲害厲害,一把就給抓住了,真不愧是警察啊。”邊上有人沒話硬誇。

蔡小年又耍嘴:“多新鮮吶,人家那手是抓壞人的,抓只雞那不是手到擒來嘛。這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

“你這是誇大其詞。”汪新拍了拍蔡小年的肩膀,兩人都是瘦高樣子,穿著的制服也都是藍色,看著還挺和諧。

“王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蔡小年看著後邊。

王言同樣是一身藍色警服,戴著大簷帽,筆挺的很。這是七二式警服,上衣、下裝均為藏藍色,領口扣著紅色領章。與軍裝一樣,這時候警服上並不體現級別。

他的胳膊上套著一個紅袖標,上面寫著乘警,讓人們一看就知道。

此刻他正扶著椅背躲著地上的東西向前走,聞言含笑點頭:“一點兒毛病沒有。”

“你看看。”得到了認可,蔡小年對汪新攤手,意思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汪新無語的看著王言:“你怎麼也跟他一樣了呢?”

王言擺了擺手:“快別磨嘰了,走吧。”

汪新不由得無奈的笑了一下,轉身繼續的向前面的車廂走去。才到了下個車廂,就聽見有人站在座位上大喊。

見到了過來的汪新,這人著急的上前:“警察同志,你可要救救我呀,我的包被人摸去嘍……”

“什麼摸?”汪新不明所以。

“就是偷,包讓人偷走了,是這個意思吧,同志?”王言貼心的翻譯。

“對對對,被人偷走了,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要幫幫我啊。”

汪新問道:“你那包裡有什麼呀?”

“有三個燒餅。”

汪新一臉認真的點頭,還等著這人繼續說其他貴重的東西呢,卻沒了下文,不由得問道:“沒啦?就仨燒餅?”

“還有半條人參煙,還有一包藥材,我一直抱在懷裡頭的,咋個就丟了嘛?”那男人急的跳腳。

“你看看吧,有事兒招呼,我去前面看看。”王言拍了拍汪新的肩膀,讓其處理此事,他則是繼續往別的車廂走去。

顯而易見,這一次他的身份是警察,鐵路警察,簡稱鐵警,崗位就是隨著維護治安,處理各種事件的乘務警察。

本次的身份沒什麼意外的,照舊是父母雙亡。他的父親就是一名鐵路警察,在列車上與歹徒搏鬥,英勇殉職,追授烈士。母親則是體弱多病,沒過幾年撒手人寰。

而他自己,則是因為烈士子女的關係,在之前被推薦就讀警校,與本劇的男主角汪新一同就讀,一同被分配回來繼續鐵路事業。按照活爹的說法,是已經幹了兩個月。不過他也是剛到,睜眼睛就在車上了,直接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他做過新世紀的民警,做過港警,而今的鐵警卻是頭一遭。對他來說,這也是人生的新體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