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施 作品

第1064章 一統巡院

第1064章一統巡院

人生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成為了主角,盛紘卻是不很開心,甚至心裡拔涼拔涼的。

當時臺柬官,以及其他的一些堂官,加起來十餘人參他,幾十人附議,他感覺天都塌了。當堂沒有得到懲處,他便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家中。

徑直去到了王氏的院子,直接發作了起來:“你乾的好事,你是要害死盛家,害死華蘭啊。”

王氏不明所以:“官人說的甚麼話?我又做了什麼事,如何害得盛家,害得華兒。”

“印子錢,印子錢啊。”盛紘憤怒的拍著桌子,“你堂堂官眷,竟敢私放印子錢。今日朝堂之上,十餘人當朝參我盛家、你孃家,還有那康家,幾十人附議,群臣指責啊,欲請官家嚴查、法辦,要參了子言,說他德不配位,欲格其左巡使之職。

官家當朝命人傳召子言,現在子言就在政事堂裡被官家還有諸位相公問責呢。你說你做了什麼事兒?啊?我辛苦十餘年,小心謹慎,這才到瞭如今的位置。子言更是前程大好,有宰執天下之才。華蘭、淑蘭懷有身孕,即將臨盆。若此時我兩家都遭了貶謫,華蘭還能有命在嗎?

你嫁妝本有許多,盛家近幾年經營的不錯,大房那邊託了子言的威勢,經商順遂,每年給咱們送的錢財也不少。可曾短了你的花銷?啊?還用你去放印子錢?王若弗,你怎麼敢?”

“郡王為難下官了。”

現在的王府之中,已經是備戰狀態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看看有沒有人夠膽,敢在這汴京城裡刺殺他。真要是有人想不開了,那可就熱鬧了。

後來離了政事堂,官家說國朝首要在穩。我說百姓穩,國朝便穩。又說近來抄家抄出了二十萬貫,若把京城豪富都抄一遍,能抄出數千萬貫。還說我大宋養士百年,不缺做官之人。官家沒有答覆,只叫我給他看了看身子,又新開了方子,看他打了一套我自創的強身功夫,糾正了一番,便叫我回來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哪怕他的改革意見不通過,也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是名義上差點兒意思罷了,右院還是要聽他的。

王言進了屋裡,華蘭正是躺在榻上,滿頭大汗的樣子。方才已經破了羊水,現在屬於是等著自然分娩的過程,得要持續很長時間。華蘭滿頭大汗,是心裡害怕。

這是因為這時候的孩子生存率比較低,哪怕是大戶人家也是如此,也就是流傳了千年的那句俗語,所謂‘賤名好養活’,就是這麼來的。

“什麼也沒說?”

權知開封府事呂公綽指派左廳籤判兼領右巡院之事,左廳籤判推拒,舉薦王言兼領右院,司錄參軍、府衙提點附議,呂公綽答允……

王言點了點頭:“等手下人都回來,讓他們把右巡院的監獄給本官圍了,從獄長到最下邊的獄卒,挨個審訊。另外那個驗屍的仵作也抓起來,把事情查明白,誰放的人,誰動的手,誰看到了,把證據做全。明白我的意思麼?”

“卷宗在我左巡院,下邊人守夜用心,沒人摸的進來。”

“內子近日即將臨盆,心中擔憂,改日再吃酒不遲。”王言看著一邊的趙允讓。

但即使如此,王言也不認為趙禎能頂的住壓力。

王氏已經抹起了眼淚,但還是不忘了轉移話題:“官人,放印子錢不過小事,了不起罰銅了事,這次如何鬧的如此大發啊?”

“又是你那姐姐與你說的?罰銅了事?那是官身汙點,上進無門!”盛紘一腳踹開了王氏,坐到桌邊喝著水,痛苦的揉著腦袋。

他這個判官作為二把手,好處更是不須多說。他一度認為,要是跟著王言幹滿三年,他可以在汴京城裡買個小房子……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就是知道不忙起來可能不好……

王言還是笑呵呵的樣子,端起了茶杯喝茶水。

當然這是王言對上闡述的理由,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兼併右巡院,擴張他的權力邊界。他對領導們說的是防止別人集權,但現在是他在位,他就是那個集權的。

“還抓?子言啊……”

淑蘭點了點頭,跟華蘭說了幾句話便抱著肚子,由小丫鬟攙扶著走了出去。

“不能起名字的,要先起乳名,大了才好起名。”

不過即便是不改革,有了這一次的事情,哪怕是再派來右院巡使、判官,對他也沒什麼影響,因為他已經事實上掌控了右院。誰來誰是吉祥物,甚至於能當吉祥物都是幸運。

這判官還是很配服王言的,尤其他所處的位置最是舒服。既仗著王言這個領導的勢,還不用承擔太多的風險。

畢竟王言是他的上官,他又沒太大的靠山,有靠山也沒用,以前的那個姓張的不是就跑的飛快麼。所以他是不得不服從王言的領導,聽從王言的命令,哪怕王言以後失勢,對他的影響也不會那麼巨大。誰要是不服,誰在王言手下幹一幹試試,收拾不死他。

王言對著趙宗實行禮告辭,轉身隨著趙允讓離去。

“什麼也沒說。”

汗水潤溼了頭髮,結成了綹,盈盈的目光中滿是緊張。

王言搖了搖頭:“郡王還是別為難下官了,若下官說了,再若大將軍坐了皇位,下官如此為人臣子,又如何能信得過下官?郡王留步,下官告辭。哦,對了,郡王豪富,莫忘了給下官送些禮來。”

本來可以更好,這實在是極其要命的想法,但卻已經被王言根植在汴京百姓的心頭,揮之不去……

王言笑著給氣呼呼的盛紘倒著茶水,說道,“些許小事而已,岳父大人不必驚慌。不過是放了些印子錢,岳母也是為那康王氏所惑,沒甚大事,只要以後安安穩穩就是了。華蘭啊,回家去看看岳母,這個時候了,怕是還餓著肚子呢吧?

盛紘沒在乎華蘭的事兒,著急的問道:“子言,官家還有眾位相公是如何說的啊?”

“不辛苦,我要給王家開枝散葉,等著子孫滿堂呢。”華蘭笑的很甜。

左右兩院的巡捕、幫閒一起兩千多人,這回算是真正的可以稱之為嚴打了。

“既得了閒,何不多留一會兒?吃些酒,說說話。”

至於監獄裡跑掉的官員,死掉的小吏,那都是次要的。無論是那個周孔目乾的,還是別人看周孔目不順眼,順水推舟的安排了一下,都無關緊要。這並不是值得耗費精力去追查的真相,因為在滾滾前進,愈來愈壯大的大勢中,這些無關痛癢的陰謀詭計,都將化為齏粉。

“王子言,你與老夫相交四年,老夫如何你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