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七章 狀元
“是啊,子言兄,不會沒寫吧。”
……
有人開了頭,其他憋了一天的人就忍不住的附和起來。甚至就連範純仁和馮京二人,也是湊近了問話。
王言笑呵呵的拱了拱手:“非是小弟未應試作答,乃是早已答畢,又不忍提前離場,擾諸位兄長之文思,壞諸位兄長之前程,故而靜坐至殿試完結,與諸位兄長一同離場。”
沉默,無盡的沉默,人人嘴裡都含了一句不知當不當講的問候,但是終究不當講,沒人說出口。
不過王言卻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切。他很理解,畢竟他看到如此裝逼的人,聽到如此裝逼的話,也是有問候一下的想法。實在人之常情,在所難免。
“當世兄,不知你是如何破題的啊?”範純仁打破了沉默,轉移了話題。
“哎,堯夫為何問我?該問子言啊。”馮京笑著擺手,“子言,你來與我等說說是如何破題的?”
“對對對,子言兄與我等說一說……”
眾人又是嗡嗡嗡的附和著,終於是度過了方才人生的至暗時刻,皆因狗賊的光芒實在太耀眼,他們的眼睛真的一片黑……
王言省試的時候就給大家分享答案了,現在自然也不會藏私。
如此他講著思路,分享著答案,其他人捧著場,一路往城外出去。
眼看著到了皇城的城門口,王言也分享完了答案,轉而說道:“我等皆為同科兄弟,實在莫大緣分。待到殿試放榜,便就天各一方。今日殿試考畢,不論次第如何,過往讀的許多聖賢書,總算是從中讀出了名堂。加之一日未曾飽腹,想來諸位兄長皆已疲累。
小弟以為,此情此景,當去吃些酒,聽聽曲,放鬆放鬆。諸位兄長以為如何?”
王言的話,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大家的擁護,高興了喝酒聽曲,難過了喝酒聽曲。並不僅要喝酒聽曲,還得整出詩詞來,讓人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抒發一下感情。這是文人常態,所謂風雅就是如此。
正常來講,大家出門在外,誰提議誰掏錢。雖然大家普遍有著如此共識,但是臨場時候總要互相謙讓一番,我來我來我來……
可是到了王言這裡情況又有些不一樣,至少王言看過去,都是真想掏錢的。他們這二百多號人之中,除了少數人條件不好,多數人都能算是富裕的,再有少數人則是富豪的。
以王言的身價做標準,他過往一年折騰的家產翻了好幾番,揚州、汴京兩地的香品店日進斗金,如此情況下,他在這些人面前也不夠格成為富豪。因為他以前只是小地主,暴富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些。
二百多人,還是拔尖的將要為官的士子,還是人生重要時刻,還是在東京,這消費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
至於他們掏錢的真心,當然源自於王言本身的優秀。人人心中都有那個‘數’,王言只要正常發揮,甚至稍稍發揮的差一些,皇帝以及大臣們都是願意成全王言的,這還是源於王言的優秀,更源於他持之以恆自我營銷出來的好大名聲,可以說是眾望所歸。
甚至於,哪怕王言考的不好,以後的成就也將是不可限量的。事到如今,王言的成長經歷已經廣為人知,沒有人會懷疑他做不好官。
想要交好他,給他提議的飯局買個單,大家交情更進一步。哪怕這一頓飯可能得消費上萬貫,那也是十分划算的。
面對其他人的熱情,王言笑著擺手:“諸位兄長客氣了,小弟家資雖不比兄長們,然則世人皆知我王氏香品店日進斗金,這些錢財還是出的起的。至不濟,小弟薄有財名,手書一幅,想來店家總是認的。所以諸位兄長不必相爭,也讓小弟表示表示心意。”
他都如此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沒完沒了的磨嘰,也便欣然從之。
馮京問道:“卻不知我等要去何處?”
“自是樊樓。名氣大,花魁的名氣更大,且出城門就是,我等步行過去,用不到一刻,樊樓正好。”
“好,額子言兄大氣,就去樊樓。以子言兄和樊樓的淵源,說不得今次我等還能吃上一頓白食。”聽到王言如此乾脆,人們的熱情被點燃了。
“我聽說樊樓新換了菜譜,價錢更貴幾成,今日可是要飽飽口福。子言兄,我的胃口可是好啊。”
王言哈哈笑:“儘管吃喝,既請了諸位兄長,若是招待不周,小弟還有何面目再見兄長?”
“說起樊樓,當日子言風采當真歷歷在目啊。”
就如此說笑著出了城,才到了外面,那真是相當熱鬧的場面。
其實在皇城就有人接了,但是終究還是少數,在城外的人才多。各種的馬車、書童、隨從,還有一些人的父母等等,全都等在外面。
見到出來的二百多人,原本就嗡嗡嗡個不停的場面更是鬧上三分,都是關心著發揮的怎麼樣。
小棟樑也是如此。
相對於其他等候的書童、隨從等人,小棟樑是更有優勢的,因為走在前邊為人簇擁著的就是王言,一眼就能看到。
所以他腿腳麻利的跑上前去額,接過了王言手上的裝東西的提盒,問道:“少爺考的怎麼樣啊?能不能當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