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狀元之才
而那時候,王言已經拜歐陽修為師。盛紘為了便宜女婿,也是狠狠的出了力。派人散播王言登門求親,如何表現,他盛通判又是如何慧眼識人,如何胸襟開闊的定下了這一門親事。最重要的,當然是王言給盛華蘭寫的情詩。
接著便是他拿了王言手書的情詩,跑去送給歐陽修,吸引了歐陽修的注意,著重突出了歐陽修迫不及待,
這幾日過去,可以說王言已經火遍了揚州。青樓中,各種的大家小家討論的是許久沒有這樣風流的士子了,新編排的曲子,也是那一首一剪梅。街巷之中,已經流傳出了改編的畫本故事,浪漫極了,歌頌著風流士子愛慕女人,反抗包辦婚姻。
而田間地頭、城中各種人家的稚童們,已經開始念著‘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只不過有的是自勉,有的滿是懵懂的對於科舉的渴望。
更甚至於,他在城中的綢緞莊、生藥鋪的生意,都因為他的名氣的影響,而更加好了起來。還有許多沒有看過王言寫字的士子,來兩家店外看王言寫的牌匾。
哪怕以前經常路過,或許無意中發現了字很好,但是不以為然,這源於他們的鑑賞能力不夠。但是如今有了歐陽修承認的不如王言,瞬間抬高了王言的字的價值。以前不以為然的選手,現在恨不得撅了牌匾看出來。
也是受此影響,很多人開始找王言寫字,有的請託盛紘,有的跟歐陽修要,還有許多的商賈乾脆的找上了王言求字。
所以王言到了歐陽修的府上,必要先寫一些字的。
“觀子言寫字,真是享受啊。”
為檢查課業,歐陽修令王言默寫經義,順便以權謀私的指明用草書,眼看著王言在那飄逸的寫字,一點磕絆都沒有,不禁是滿意的捋起了山羊鬍。
“發兒莫要豔羨,還是要用心臨摹古帖,有所成時方能行草。”
被叫發兒的,是踮腳站在一邊的頂著童子髻的稚童。這是歐陽修的長子歐陽發,今年八歲。跟十三歲的盛長柏一樣,都是小大人。明明圓嘟嘟的小臉蛋,還要硬拗出嚴肅認真的樣子,就愛學習。
“老師說的對,打好根基才是正理。哪怕都說為兄乃天授,可也是一步一步,方有今日所成。為兄的好大名聲,還是借了老師的勢。若非如此,為兄的字也是不值一文的。這世上多的是俗人,無趣無趣。”
王言一邊運筆舔墨,一邊對著小胖墩挑眉毛,還要說著欠揍的話。
小胖墩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鄙夷,都被王言說破功了。若非是打不過,非要跳起來打著沒譜師兄的狗頭,以解心頭之恨。
嬉笑間,寫完了一篇字,又為歐陽修考察了一篇策論,這就是口述的了,寫字太多。
歐陽修滿意的點頭:“若子言正常發揮,狀元有望啊。”
“老師不是講朝中有宿敵?”王言配合著問廢話。
“痴兒,你那岳父為你揚名使了多少銀子?我也書信好友、弟子為你揚名,近日更是補送了你的字帖。再有一二月,你的名頭便能響徹汴京,你當街求親的事蹟,還有那一首詞兩首詩,如此好大名聲,縱是我不提及,官家也當知曉。即便有人按下了你的卷子,官家定然也要詢問。”
歐陽修斜睨愛徒,國字臉上寫著你這回明白了吧……
王言一臉的恍然大悟:“弟子愚鈍,未曾想到如此關節,老師當真是老成持重,學生佩服。”
“行了,當我是昏頭的老糊塗?我是眼,不是腦蠢,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就是,哥哥,你裝的太假了。”小破孩子為看破倒黴師兄的小心思而自鳴得意,卻渾然不顧已然破了功,沒有以往小大人的一板一眼。
王言則是笑呵呵的看著他:“好弟弟,照你說,到底是為兄不言自明,還是真正不明白,或是現在這般既明白,又要裝作不明白,還要讓老師能夠看出為兄其實明白裝作不明白,哪一種能讓老師更高興?”
小胖墩腦子轉了轉,明白了倒黴師兄的意思,原本坐的板正的身體就垮了下去。
歐陽修好笑的搖頭,狀若不滿的瞪著王言:“與發兒說這些做甚?教壞了他,我找你算賬。”
“此乃生存之道,不通不行。”
歐陽修不是老古板,接觸許多時日,他也清楚王言的為人,變通,但是很有筋骨。
他說道:“說起來,老夫許多弟子,當屬你王子言圓滑
“謝老師誇獎。”
“厚顏無恥亦屬
師徒二人一起哈哈笑,只有小胖墩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親爹和倒黴師兄。
笑過後,歐陽修問道:“子言,自太宗起,我大宋定製,狀元授將作監丞,通判諸州。不知子言囑意何處?先可道來,也免得真成了狀元,不知何處去。”
如歐陽修所說,狀元是相當有前途的,起步就是簡在帝心中央管轄的幹部。倒也不必是狀元,前三名的前途都不錯。就是狀元格外牛逼,坐火箭起步。
盛紘雖然也是進士,但是低級別進士。做了十來年的官,也才是個通判。狀元卻是直接就跟盛紘一樣級別了,而且升遷優先考慮。盛紘要做滿三年,考功評上。
但是狀元不同,不要在地方有多高的成績,但凡沒有大過錯,呆上兩年左右就會升遷回到中央。而後再幹兩三年,再下放地方或是中央的三省六部任職,這時候就是差不多的知州級別,都是實權官。接著再升那就是叫的上號的一個小山頭了,已經很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