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的遇見
阿寶的生意做的好,夜東京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會差。晚飯時候,都是來這邊找尋阿寶,想要商談生意,或是想隨阿寶一同發財的人。
事實上正常時候夜東京的生意也還說的過去,不是真的賠錢。哪怕玲子的態度差,服務質量不高,要價貴,但是架不住小和尚手藝有進步。以前勉強三級的水平,經過了兩年多的時間,已經達到了三級巔峰,偶爾的幾個拿手菜也能突破四級。
這個水平已經很可以了,去大飯店混都站前排的選手,長久下來生意自然也會好上不少。
玲子坐在櫃檯前,美滋滋的查錢記賬,每日盤點。許是查錢有些累脖子,她抬起頭來活動著。這一抬頭,便看到窗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
隨即就見一個穿著短褲、半袖、運動鞋的背頭男人,夾著包持著大哥大下了車,空著一隻手用鑰匙鎖著車門,往店裡走來。
玲子笑著將錢放到一邊,起身相迎:“又是好久不見啊,王老闆。”
“哎,明明過年才見過的。”
“哦呦,你好意思啊,過年嘛到現在都四個月了呀。看你現在這個打扮,這次是真做完了?”
“做完了,以後時間就多了。”王言坐到了窗邊的空位上,“你現在生意蠻好啊。”
“託寶總的福嘛,他做的好,我這裡就好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葛老師、陶陶他們呢?散夥了?”
“當然不是了,在葛老師那裡呢,他們晚上要搓搓麻將的呀。哦呦,真是不嫌熱的,葛老師的屋子也不大,他們擠在一起打麻將,真是給自己找罪受。哦,還有一件事。你原來的那間房子租出去了,是一個蘇州來的裁縫,都叫她小阿嫂的。哦呦,小阿嫂說話酥的嘞,眼睛嘛媚的嘞,陶陶看的都流口水啊。”
王言點了點頭:“趕緊上菜吧,老闆娘,我看看小和尚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肯定長進了嘛,不過這一年半的進步有限,還得你指點啊。想吃什麼?”
“你看著安排嘛,一年半不常來,生疏了?不知道我胃口好了?”
“哦呦,你是不知道啊,葛老師、陶陶他們天天要講你的呀。”
“喝著我的酒,收著我的禮物,還要說我的壞話?”
玲子笑著搖頭:“倒也不能說是壞話,你知道他們的呀,就是抱怨嘛。感覺少了你這麼個人,總是不熱鬧的呀。”
她轉身進了廚房,再出來時已是端著一盤涼菜,又從櫃檯上拿了一瓶茅臺過來,“你先坐一會兒啊,王老闆,這會兒比較忙,得等一下。要是你等不及,那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嘍。”
王言含笑點頭,不用玲子招呼,自顧喝酒吃菜,安逸的很。
窗外是日新月異的時代,窗內是不盡的酒色財氣,王某人安坐窗邊小酌,已是立於浪潮之巔……
這感覺並沒持續多久,隨著同門綁在一起,因為開合而叮噹響的鈴鐺聲,葛老師、陶陶、菱紅三人已經是圍在了王言的周邊。
“你給他們打電話了?”王言對著後邊的玲子揚頭。
玲子笑著說:“王老闆歸來,不好那麼冷清的呀,要歡迎的嘛。”
“小東北你沒良心的,來之前跟我們打個電話嘛,大家一起給你接接風多好。”
“對的呀,王老闆,喝喝老酒,聊聊你在外面的風光給我們漲漲見識嘛。”
菱紅也在一邊說:“就是的呀,王老闆你不講究,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下。你要是提前講了,今晚大家一起熱鬧熱鬧的呀。”
王言搖著頭:“又不是見不著人,有什麼急的?忙完了這一年半,以後我就清閒自在了,時間大把的呀。”
葛老師詫異的問道:“這次就不走了?”
“這話說的,一直也沒走呀。只是為了生活,想著多賺錢,只能在外面到處跑,這是沒辦法的事。剛才玲子可是同我講了,說你個老小子跟陶陶兩個,喝著我的酒,收著我的禮,還要講我的壞話。”
“哦呦,王老闆,我哪有那個膽子嘛。你別聽玲子瞎講,我嘛就是想王老闆嘛,你又沒點消息的,那我就講了啊,王老闆也不知道在哪裡發財,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夜東京,我曉得你肯定記到的嘛,要不然我哪裡天天喝茅臺嘛。壞話都是老小子講的呀,他說你沒良心,每次喝酒一提起你都要說當初是怎麼照顧你的……”
“陶陶,你不好這麼冤枉我的。”
“那你說沒說?”
“哦呦,小東北,我說的不對嘛?九零年,你一個人過來,是不是我租你房子……”
“行了行了,說來說去都是這一套,茅臺你沒喝啊?要不你還我錢?”
“那是咱們的友誼啊,不好要的。再說我也沒錢,你要是想要回去,那我吐給你好了。”
“老小子越來越厚臉皮。”王言好笑的搖頭。
“他是歲數越大越不要臉。”陶陶順勢嘲諷。
“贊同。”菱紅說完,也不給葛老師反擊的機會,轉而問道,“王老闆啊,我記得你之前起訴了耐殼?最近怎麼沒動靜了?”
“以前的動靜也是我錢買的新聞,現在屬於見好就收,不能總是營銷,上面處理的領導也為難。而且我的直營店現在還沒開遍全國呢,受益最大的反而是那些仿造我品牌的盜版,他們倒是已經賣遍了全國。更有甚者,有一些人拿著盜版的衣服,來到我的門店要我提供售後服務,給他們換衣服。”
說起這些,王言也是好笑的搖頭。
起訴耐殼是去年的事了,他在給服裝科送了錦旗以後就安排人去做,而後買了各種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宣傳。為的就是踩著耐殼這個外國品牌,來證明他的鴻運有多好。儘管耐克抄襲的是設計,這時候確實在材料上比鴻運強一些,但是做營銷嘛,肯定要忽略的。
直接把鴻運抬到了跟耐殼一樣的水平,大肆譴責他們不要臉,搞抄襲。同時王言還把國內外的折扣全部取消,價格直接對標耐殼。是的,他不只是在國內買新聞,國外也一樣買。
反正就是貶低耐殼,抬高自己。
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在那段時間,開業的不到一百家店的銷量暴增,供不應求。幸好王言早料到這個局面,已經前提前鋪貨。
但是正如王言所說,收益最大的還是做盜版的。只要仿著樣式,再貼上鴻運的圖案,拿出去十塊八塊就賣,相當暢銷。畢竟便宜,又好看,聽說還是什麼大牌子。
這個官司到現在都快一年的時間了,數次鬧的沸沸揚揚,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具體的結果。耐殼繼續抄,王言繼續告。營銷到了年後就停了,便宜也佔到了,官司又扯不清,耐殼還裝死,他再營銷就是給相關單位及領導找麻煩了,都是一腦門子官司,這時候也確實不容易。王言是很體諒的。
“王老闆啊,那我就搞不懂了呀,耐殼嘛告不贏,那些做假貨的不好放任嘛,怎麼不告他們呢?”菱紅問的直接,想法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