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過年

他說道:“初四迎財神,到時候要不要去外面玩玩啊?”

“去不了。“王言搖了搖頭,”後天得去香港。”

“又去香港幹什麼呀?”玲子接話問。

菱紅說道:“你放了呀?王老闆在那邊有公司的呀,這麼長時間沒去看看,讓人騙了怎麼辦?”

王言含笑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再者我不露面也不好,以後怎麼發展也得研究研究。過了年可要忙起來了。”

“忙著賠錢啊?”葛老師誠心發問。

王言沒有在意,笑著搖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總要給以後的發展鋪好路,早日過上跟你這個老小子一樣樸實無華的收租生活。”

“哎,說到收租……”玲子對王言揚了揚頭,“王老闆,你在鉅鹿路買的那套洋房應該裝修好了吧?是不是要搬家了?”

“明天就搬,新年新開始嘛。”

葛老師說道:“我先說好,房租不退的啊。”

王言好笑的搖頭:“好像你喝酒我跟你要錢了一樣。”

“那明天我來幫你搬家啊,王老闆,咱們都去你新家看看。都知道你在那邊買了房,可是一直都沒看過,認認門,別以後找不到人了,那就不好了呀。”

王言挑了挑眉:“行啊,陶陶,膽子肥了呀?諷刺我呢?”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這不是怕以後萬一有什麼事兒,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你嘛。”陶陶嘿嘿訕笑,一臉的討好。

“以後再看吧,你那小心眼裡就想著姓王的發財看不起老朋友,我說的天亂墜也沒用啊。”

王言擺手催促,“我這麼大老闆,身價幾百萬,不是還在這給你們當廚子呢?行了,你趕緊幹活,這就開始做菜了,收拾乾淨的啊,別磨磨蹭蹭的。”

陶陶又回去收拾魚了,哎了一聲唸叨著:“王老闆,你給阿寶打電話了嗎?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賺到了錢吧?”

“你又天天給他打電話了?”

“啊……我小家小戶玩不起的呀。哦呦,王老闆,你是不知道啊,芳妹隔三差五就要看存摺的。我偷偷取了錢給阿寶去做股票,沒用三天就被芳妹知道了呀。她當時就給阿寶打了電話過去,要不是阿寶已經走了,芳妹真要去砍阿寶的呀。”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你都說八百遍了,我都知道的,說多少次了,賺錢不能心急。放平心態。”

“哦呦,王老闆你身價幾百萬,沒了一百萬不打緊的。我全部家當就十萬塊,那可都是起早貪黑賣海鮮賺出來的血汗錢呀,要是賠的光光,我真要死掉了呀,我不想死芳妹也要砍死我的呀。”

陶陶還是碎碎念著,王言笑著聽,勤快的幹活。

沒有了幹活利落的小和尚等人,夜東京這幫人幹活多多少少的也快了些。王言自然最利索,要不然跟這幫人一起飯都吃不上。

如此說笑著到了中午,五人終於是坐在飯桌上吃起了飯。

“來來來,大家喝一杯,新的一年發大財。”玲子呲著虎牙,笑的很開心。

因她這一年都是好事,一個相識半天的男人,聽到說到以後回到上海要開一家名叫‘夜東京’的飯店,就在一年多以後給她辦下了這件事。沒人知道,沒人理解,沒人明白,她收到經由旁人轉角的上海來信時,心中是有多麼大的波瀾。

王言等人很給面子,一起舉著酒杯,熱鬧的喝著酒,而後自然便是吃菜誇大廚。

所有人都高興,但要說最高興的,玲子數

老小子找到了一幫嘻嘻哈哈的朋友,雖然年齡確實有些差距,但是一天吵吵鬧鬧也沒什麼影響。過年了也不是孤獨一人,不是別人家香氣撲鼻,他這邊獨守空房,殘羹冷炙。

再次是陶陶,因為他有了一個快樂的避風港,可以躲避家中的瑣碎,以及早沒了當年曖昧時喜歡的芳妹,讓他放鬆。

至於菱紅嘛,她也開心,不過她開心的是這熱鬧,是這安定。但要比較起來,她就糟糕了。一幫人之中,她最窮,要靠玲子接濟,想到一年過去,還是那麼窮,也難開心。但是旁人都開心,她便也忘卻了那許多,一同開心。

過年,真是一個盤點的好時候。不管想不想,當知道一年結束,在這最後一天,總是忍不住去回首過往一年的收穫,酸甜苦辣鹹便一起湧上來。

本來晚上還說要包餃子、煮湯圓,放煙的,但是一群人硬是又哭又笑的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到最後,只剩了王言一人保持著清醒。

他沒辦法,只得找了早都吃完飯回去跟孩子享受親子時光的金寶媽媽過來,讓其扶著菱紅,他則是扶著玲子,揹著葛老師,一起給送了回去。

將玲子扔到床上,蓋好被子,才剛要走,就好像許多的影視劇橋段一般,玲子的手抓住了王言的手腕:“你怎麼總是逃呢?”

王言失笑搖頭,將她的手掰開來塞回到被窩裡,又將她蒙著臉的頭髮攏到兩邊露出面容,十分講究的接了杯水放到床頭,這才離去。

又折返回了夜東京,將陶陶塞進車的後排,給送回了牯嶺路。

“哦呦,今天過年的呀,又喝那麼多的酒,真是要死了呀。麻煩你了啊,王老闆。”

芳妹看著躺在後排爛成一灘的陶陶,先是上去來了兩巴掌,這才跟王言講話。

王言笑道:“芳妹啊,陶陶拿了存摺裡的十萬塊錢我是知道的,他說讓寶總給他賺一輛麵包車出來。不過說起來也怪我,寶總也沒瞞著大家,直接拉我入夥,我就跟了一些錢。陶陶嘛,那是非常信任寶總的,這一次寶總賺錢的把握還是有的。你放寬心,再有三個多月錢就回來了。”

“王老闆,你誤會了。我能不信寶總嘛,我是氣陶陶不跟我商量,每次都是這樣。而且你看看他,整天不在家裡的呀,到處瘋玩,我就怕他手裡錢多了到處去沾惹草。”

“那不是也沒擋住他偷拿存摺?其實陶陶也有數的。我剛買車的時候,就聽他說過想買麵包車,想買大哥大,他不是也沒偷拿存摺去買車,去買大哥大?這一次寶總要去深圳做股票,他才拿了錢出去的嘛。你別看他不懂股票,可是他懂寶總。”

稍稍寬慰了一下芳妹,小小的緩解了一下陶陶的家庭矛盾,王言將陶陶從車裡提出來,一直送到了屋裡,還跟在這裡的芳妹的家人打了個招呼,這才開上車回去……

王言不止一次的見過芳妹,長的不難看,卻也不溫婉,很彪的一個女人。或許是陶陶不強,她就要強一些吧,也算是互補了。人當然是沒問題的,勤勞肯幹,任勞任怨,很多時候在外面都是十分顧及陶陶感受的。

不過陶陶也不容易,他心思活絡不安穩,總是要惹毛芳妹跪搓衣板。當然陶陶不會說出來的,是阿寶揭陶陶的老底,大家才知道。

另外因為擔心陶陶沾惹草,芳妹的房事十分頻繁,她認為只要榨乾了陶陶,就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安全。這個是陶陶自己講的,當然他或許明白芳妹的心思,但是他不好說的,他也更加不會拿自己的女人出來開黃腔。只是葛老師抱怨老胳膊老腿的時候,他常揉著腰子,感嘆歲月不饒人……

王言的家當並沒很多,他來這裡真的沒買太多的東西,不外乎就是一些定製的西裝、皮鞋,還有自己服裝公司生產的運動服,此外再有那麼一些這一段時間隨手買來看的一些書。他自己一個人倒騰了兩趟,就把東西都裝進了普桑之中。

昨夜的宿醉,終究是讓夜東京那幫吵著要同他去新房看看的人晚起,沒人來相送。卻是也不必相送。王言絲毫沒有拖拉,直接開車走人。

新房子就是正常的上了年頭的園洋房,裡裡外外的翻新了一遍,一樓的客廳整個的充做了書房,一貫的大書架,大書桌,擺了一套舒適的沙發,鋪了地毯。此外也便沒什麼值得稱道的,無非就是弄一弄園之類的,不新鮮。

到了九點多,大哥大響了起來,是陶陶打來的,他說過來幫王言搬家,看到房間空了云云。總之結果就是,夜東京的這幫人又都來到了鉅鹿路。

似乎是房子從原本屬於葛老師的二十多平,一下變成了現在這樣別緻清新高端的小洋樓,讓人們重新認識了王言身家幾百萬的含金量,以及互相地位的不同。本來開開心心過來的葛老師等人,走的時候還是比較沉重的,哪怕王言還是那樣的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