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你不對勁
“你快別說了,就給王言拿了餃子,哪像你說的那樣啊,那不吃不是也浪費了?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多啊,非得有點事兒才行?真是……”
小芭蕾在邊上說道:“穗子,郝淑雯不考慮,你考慮考慮也行,我覺得林丁丁說的對,王言確實還不錯。”
“哎,看你們說的,越來越沒譜了。”
郝淑雯打斷道,“還我不考慮,穗子考慮,啥意思?我們考慮了,人家王言就同意了啊?我跟你們說,你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偽裝,他這人可不像表面上似的,心思多著呢。你們吶,就別瞎起鬨了。既然王言那麼好,你們怎麼不考慮呢,別亂點鴛鴦譜啊。”
“我看吶,你就是不好意思了。”卓瑪在一邊吃吃的笑。
“得,我算看出來了,你們都想看熱鬧。我是不說話了,說啥你們也不聽。你們愛咋說咋說吧,我服了還不行嘛。”
郝淑雯一副無語的樣子,下床往杯子裡倒了些熱水,看著窗外喝起了水。
“你看看你,那麼不禁逗呢。咱們這一天天的都是一個樣,可不就得找點兒樂子嘛,要不然這生活得多枯燥啊。”小芭蕾笑哈哈,“不過話說回來,王言這人確實還行,也是個可靠的人。誰要是跟他走到一起,那日子應該也挺好。”
眼看著郝淑雯不放聲,只自顧的看著窗外喝水,她意興闌珊的撇撇嘴:“沒勁。”
“知道沒勁你還那麼起勁。”蕭穗子吐槽了一句。
這並沒有影響到女兵宿舍內的氣氛,王言更加不是一個多麼大的話題,她們很快便又熱鬧起來。
王言吃過晚飯並沒有直接回宿舍,他還是去練了會兒樂器,也確實沒什麼事兒,這年娛樂活動太匱乏。他現在除了練樂器,就是看書了。
而閱覽室的書,說全部看過有些誇大,但至少一半他都是看過的。儘管可能是幾百年前看過的,他也沒有去記憶,但是尋一本書看一會兒,他也還是會有那麼一些印象。他看書的速度還很快,即便他重新看一遍,閱覽室的許多書也不夠他看多久。
如此一直到了晚上七點多,他才回到宿舍去。他可以給吳幹事證明,今天吳幹事沒出來,林丁丁會的是衛生所的張醫生。
毫無疑問,林丁丁是高手。許多人都知道她與吳幹事走的很近,但她同時又跟張醫生走的近,而吳幹事與張醫生之間互相又似乎都知道,旁的圍在林丁丁身邊的男人也大抵都清楚,但林丁丁還是那麼受歡迎。
劉峰這個傻小子,聽了王言的話肯定是不能不研究的,多少也得背後打探一下有關林丁丁的事,即便如此,卻也還是在喜歡著林丁丁……
在陳燦、朱克二人適應過了被揍的尷尬期之後,大家關係和睦了,宿舍也就又是如同原本那般熱鬧。
王言開門進去,又是熱熱鬧鬧的,打撲克的打撲克,抽菸的抽菸,看書的看書,仍舊亂糟糟。當然在先前他們是不敢的,那幾天宿舍內的氛圍能憋死人,只是看著王言沒有說什麼,便也一點點的放肆回來,打掃衛生卻是固定保持下來。
見王言進門,一個個的都給王言打著招呼。王言笑呵呵的點頭,照舊先給窗戶欠了個縫,透透氣。又脫了衣服,穿著一條寬大的軍褲改的褲衩子,拿臉盆倒了熱水,又是每天的來回倒騰著腳丫子泡腳,手上拿本書翻看著。
“就那麼對著吹,也不怕感冒,好歹穿一點兒啊。”劉峰關心戰友。
“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身體好的很,些許寒氣近不得我身。”
“哎,王言,你跟蕭穗子怎麼這麼熟了?她還給你分餃子呢?”管冬明好奇的問道。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王言。
搖頭笑了笑,王言合上了書,掃了一圈,看了看陳燦,他說道:“咱們也一個屋裡住一年多了,我這人什麼樣你們也大概也清楚,沒別的,就是實誠。你們都好奇,陳燦應該也有情緒。你也不用否認,當時蕭穗子給我遞餃子的時候,我那後腦勺可是直冒涼風啊,那我也不藏著掖著,給你們說一說。”
沒有理會尷尬的陳燦,王言繼續說話:“這事兒啊,還是怪我,但要說全怪我,那我肯定是不同意的。那天咱們不是因為搞衛生的事兒,小小的摩擦了一下麼。當天陳燦吃虧了,可能心氣不順,那是誰都看出來的,板著個臉。
那天中午吃飯,女兵不是問了嗎,說咱們氣氛怎麼不對。陳燦吃完了飯就走了,我看著蕭穗子也跟了上去。咱們那桌能看見水槽,我就看著陳燦跟蕭穗子說了幾句話扭頭就走,蕭穗子自己一個人站那,硬挺著沒掉眼淚,不知道跑哪哭去了。
這就是為什麼蕭穗子不給陳燦送餃子吃了,最近這半個月也不跟他說話,你們關心的不也是這個麼。
至於說我為什麼跟蕭穗子走的近,那是因為在拉練
劉峰給林丁丁煮掛麵,林丁丁的餃子沒人吃,女同志的飯量小,總要有個去處麼,這不是就到我這了。”
聽過王言的話,大家都挺尷尬的。劉峰也尷尬,尷尬於王言又一次的意味深長,他很受不了這個。
其他人的尷尬則是在於,他們一部分心思是想八卦,但是王言卻認認真真的給他們分析原因。而這個原因,又讓朱克尷尬,讓陳燦更加尷尬。
他們很佩服王言的厚臉皮,明明是他打的人,現在說起來輕描淡寫,好像不是他打的一樣。
王言當然是故意的,他嘴上說著要說實話,但也確實是實話,只是沒有全說出來。隱去了在那雜物間,撞到了蕭穗子,並給她講了為什麼陳燦不對勁的原因。
事實上今天這個事兒,王言認為管冬明並不是真心想問的,畢竟這個寢室裡,哪有人敢明著懟他的臉上八卦。更大的可能,是陳燦看著蕭穗子給王言分餃子,實在刺激著了,抓耳撓腮憋不住之下,許了管冬明什麼條件,讓管冬明問一問,反正王言也不能真的隨便動手打人。
所以王言才來了這麼一出,刺激一下陳燦,扎一紮陳燦的心,讓他往死了難受。
還是那麼一個道理,輕易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才想要。原本蕭穗子追著陳燦,這小子不放聲,後來可以放棄蕭穗子去選擇郝淑雯,當然也沒真的‘得到’,即肉體上的深入接觸,畢竟社會環境不一樣,但他卻是在其中佔據主導地位,也是他甩的蕭穗子。
現在不一樣了,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導致蕭穗子不待見他了。沒有蕭穗子在身邊黏著,沒有那些小曖昧,這還不如何重要,重要的是蕭穗子似乎是眼看著轉移到了王言這個仇人這邊,他不難受誰難受。
他以為蕭穗子是本屬於他的,這是他痛苦的來源。
宿舍內的沉默震耳欲聾,因為除了王言繼續拿了書翻看,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陳燦的身上。
……
陳燦很鎮定的點了支華子:“都看我幹什麼?我跟蕭穗子真沒什麼事兒,她愛怎麼樣怎麼樣,那是她的自由。”
朱克也點了一支菸,仇恨的看了王言一眼,他招呼道:“來來來,咱們就別研究那些了,打牌打牌,東明,該你出了,尋思什麼呢。”
宿舍裡又熱鬧起來,好像如同先前一般。
王言呵呵一笑,也拿起了白天從寧政委那拿回來的華子點上一支,並把窗戶開的更大些。正看到了那邊女兵宿舍之內,窗戶後邊,端著杯子站著的郝淑雯。
見他看過去,後者唰的拉上了窗簾……
翌日,完成了稿子任務,寫完了一首歌的王言,終於在早飯後去了大排練室,老樣子,他的水平在這裡是添亂,便自覺的拿著樂器,收拾收拾去了他已經半月沒去的那個雜物間。
之所以不直接把樂器放在這裡,主要是怕找不著,肯定不是偷,就是怕誰過來了隨手給拿去別的地方也不一定。或者有人閒的蛋疼,非得搞搞小破壞,這也是未必的事。畢竟他的傢伙什多是退役的,別人不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