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劉關張避難遼東
至於什麼歷史進程,他是不在意的,因為他來的那一刻,歷史就已經改變了,原本的發展也不可能再是那般。別的不說,公孫瓚跟劉虞搶地盤,又跟袁紹作戰,這都是北方大勢力,但現在有他在東北割據,誰敢不考慮他?他本來就是反賊,中原大亂,怎麼可能不南下。
那麼由此,就會帶動其他諸侯的行動改變,天下一盤棋,不是這邊打這邊的,那邊打那邊的。
王大將軍含笑點頭:“吾非量小之人,玄德不願投效,避禍也可。不過若想平白享受,必不可能,吾麾下無閒人。吾知汝兄弟三人各有才能,玄德先任半年民官,瞭解吾治下民情,半年之後乃為吾之從事,輔理政事。
雲長與張三黑有勇力,能征善戰,且入軍伍為一小卒。非吾折辱爾等,實乃吾治下軍民皆不同漢室,須得自最基層方能瞭解。若教汝二人徑自領軍,汝二人乃虎將,逢戰必先,勇猛無匹,然軍卒皆兄弟,汝二人必不惜吾軍卒,此非吾願。憑汝二人之能,升官易耳。吾軍中不許飲酒,不許袍澤毆鬥,但憑實力。”
張飛本來安靜的在後邊偷摸的喝果酒呢,猛然聽到王賊點名,結果還叫他張三黑,當即就不幹了,對著王言怒目而視。結果對上王賊笑吟吟的樣子,想起了四年前的一頓胖揍,又開始眼神遊移,開始想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三黑莫瞪眼,就是說與汝聽,汝脾氣暴躁,現在看來又愛喝酒,若是入得營中,驕縱跋扈,可別怪吾將汝吊起來抽。汝若不服,可以再戰一場。吾如今事多,麾下亦有二三虎將,已有三年未曾上陣,技癢難耐,吾等且戰一場,活絡筋骨,通暢氣血,豈不正好?”
劉備剛想阻止,眼神飄忽的張飛就咬了咬牙,哼道:“要戰便戰,怕汝不成。不過吾兵器寶馬皆在館驛,且比拳腳如何?”
為什麼不比兵刃?因為張飛不清楚王言到底是強了,還是弱了,但他自問,自己肯定是強了。又拿不準王言實力如何,故而不比兵刃,畢竟兵刃抽身上怪疼的,那滋味他可是記憶猶新。
“便比拳腳。”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脫了上身單衣,穿了短靴……
未幾,王言笑呵呵的活動著肩膀,擦了擦手,又脫了鞋坐回席上,重新鬆散的穿上了單衣。至於張三黑,灰頭土臉,一臉要死的躺在地上,看著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懷疑著人生。他的臉上,看不見的身上,正一點點的腫起來。
“不想將軍武藝更加精深。”看著好弟弟的樣子,再看看王言的身上甚至都沒有出汗,關羽扯了扯嘴角,慶幸著好弟弟嘴快。
過往的時間中,他不止一次的聽三弟說,定要教王賊好看,如今看來,確實好看……
關羽慶幸的樣子被王言看在眼裡,逗的他哈哈笑:“吾聞雲長治春秋,英武之中亦有文氣,殊為難得。雲長當知,剛猛不可久持,將帥之分,正在其中。
為將者,勇猛精進,果敢為先,領軍萬餘即止。為帥者,必當深思熟慮,但走一步乃望三步,可領百萬軍。三黑匹夫也,但有小心思,而無大智慧。雲長當以三黑為誡,以為帥者也。”
“多謝將軍指點,然春秋廣大,非某能治,但熟讀而已。”
“有大儒蔡邕者,為文昌閣祭酒,雲長可往彼處闊談春秋。”
“謝將軍。”關羽拱手作揖。
遠處仍舊裝死的張飛欲哭無淚……
劉備也無奈,三弟嘴臭,脾氣暴躁,現在看來,王言也是小心眼,一直惦記著張飛的冒犯,主要也是年輕,心思比較活,就是故意逗弄張飛的。
三弟魯莽、暴躁,言語一激便不管不顧,現在又是被抓著一頓胖揍,這頓打捱的不冤。
也不好好想想,張飛比王言大上六歲,王言十八的時候打不過,現在人家二十二了,那不是更強?
待到王言坐下,飲酒一盞,劉備拱了拱手,也沒管裝死的好弟弟,問道:“昨日於館驛之中,聽聞將軍兵進草原,征討張純、鮮卑,可有此事?”
“然也。”王言含笑點頭,“實不相瞞,去歲張純遣使而來,欲說吾興兵南下,其言與吾共天下。小小中山太守,也配與吾共天下?故吾抓其使勞役,去歲冬已凍斃於野。吾遣人關注張純動靜,其結連鮮卑,掠民眾多,后皇甫嵩、朱儁征討,張純不敵,翻燕山而走。
吾聞此,即發兵一萬五,兵進草原,解救百姓,誅戮蠻夷。而今得民十二萬,已於玄菟外安置。張純並鮮卑王部已破,張純身死,皆坑於燕山北麓。”
單單一個‘坑’字,就是好大的信息量,那是活埋……
劉備激靈一下,問道:“盡皆坑殺?”
“未免有傷天和,只坑張純、鮮卑王,以及統領五十人以上之軍官。其餘人等,遷清平縣,此為吾名之,地處山谷,谷中有河,過山谷便一馬平川(赤峰克什克騰旗)。具體若何,有輿圖在將軍府,汝自往觀之便是。鮮卑人在彼處牧馬放羊,遣商隊貿易生活所需,羈縻制之。”
“蠻夷不知禮,反覆無常,將軍須小心。”劉備又問道,“吾聞扶餘、高句麗已向將軍稱臣納貢?”
“然也,吾有騎軍,名驍騎營,初成之時有軍士四千,馬一萬餘。每歲隆冬,便北上尋釁蠻夷,戮殺其軍,襲擾其民,去歲蠻夷不堪損失,遣使來和。歲貢馬三千,羊三萬、皮草、山貨、草藥無算。非止如此,遼東、樂浪兩郡之民,業已往吾之下遷徙,蓋因吾之下可飽食、活命,無人敢欺。
今吾治下之民已有百一十萬,南至綏中,北至長春,南北千三百里,東西五百里之地。有兵六萬餘,皆訓練精壯之士,兵甲齊備。”
不用劉備打聽,王言自己就把家底簡單的唸叨了一下。
經略遼東四年,歷經三個豐收,如今不論是公倉,還是民倉,基本都是滿倉狀態。而扶餘、高句麗,正如所言,就是被廖化打服的。長春就是扶餘的地盤,事實上自玄菟往北,全是扶餘之地,以長白山為界,山這邊是扶餘,山那邊是高句麗,王大將軍現在正經算是開疆拓土五百里。
這不是羈縻,而是實際控制,威武衛已經頂到了長春,甚至還搶了不少的扶餘人。把這些扶餘人送到後邊來,打散了編入原本的漢烏混居,使之成為漢烏扶餘三方混居,在豐富的物質,先進的文化之下,一年可做到融入並適應。若想完全同化,沒有一代人不能成。不過目前這樣就很好,他們不會想著造反,安心種地,過著一樣的日子,本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們的反叛,是要出來強者的,是要出現極端不公平的。但是大將軍強力控制,這種人一般活不過三年。還不是死在別的地方,就是死在那些被欺負的人的家門口附近,就安排在那勞役,往死了幹。多大的怨氣,都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消解,並引以為戒,且再有人敢欺凌別人,他們自己就會先把人綁起來。
這是王言給他們的權力,要把鬥爭的精神傳承下去。誰讓他們過不好,那就讓誰別好。他不需要所謂的穩定,因為什麼情況他都能壓制住,不可能有百姓造他的反。
至於遼東郡(大部遼東半島)以及樂浪郡(北部朝鮮),那就簡單的多,純粹就是那邊山地多,沒有多少地。原本打獵牧漁,靠著那點兒地還能活。但是通過商業交流,他們看到山外邊的人生活的更好,更滋潤,這不是一個需要動太多腦子的問題,只要用腳走就好。
其實本來這兩地也沒多少人,人們又不傻,北邊有好地,何必往山溝子裡去聚居。
現在這個局面,可以說東北之地已經盡在王大將軍手中。但對比肥沃且龐大的東北平原來講,而今他手下百萬之民,也不過才碰到了松嫩平原的邊。這還是他為了方便以後的孩子長大分家,特意留了大片的空地。
在過去的四年中,新出生人口達到了近三十萬,男女基本對半。這還是因為醫療條件不達標,確實有一部分的嬰兒以及婦女夭折了。不過這是難免的,現代醫療那麼發達,也總有難產的情況,還有許多的嬰兒先天有疾。
當然現在這時候,肯定也有死於難產以及先天不足的,但這是沒辦法避免的,還有很多因為照顧不周等原因,沒能及時救治的,則是努力要改變的。
這時候,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內,新生兒成活率都不高,生兩個,有一個能挺過三歲,那都是不容易的。相比起來,王言治下已經很好了,新生兒的成活率能達到百分之七十多,這是他自己統計的數據。
別的不說,公共衛生這一點,就能很大程度的改善衛生環境。另外一方面,培訓的婦女接生隊也在發展壯大,又提高了很大一部分存活率。而且王言還組織人手,編排了孕期、生產以及之後的撫育階段的各種注意事項,由民官給治下百姓推廣普及。
再一方面,雖然治下醫者仍舊不足,但是各個城池都有相當數量的醫者以及學徒。只要嬰兒生下來,有病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救治。如果不行,恰好大將軍巡查到此,也可以找王言治病。若是沒趕上,那就只能看命了,他們要是能趕到徒河,華佗肯定是在的,基本都能解決。
這種種制度,提高了新生兒的成活率。在當年到遼東
老華很煩躁啊,雖然確實醫學氛圍濃厚,但是也多了不少他十分不喜歡的活。雖然手下有士子做從事,但是他又怕出差池,很煩躁。他現在迫切的想鼓搗王言,派兵去南陽把張仲景綁過來……
其實王言說綁張仲景,就是個笑談。實在是距離太遠了,而且要穿越的地方太多,事不密,不安全。之所以綁老蔡,是因為老蔡這個吉祥物有更大的價值,值得冒這個險。而張仲景雖然同樣有價值,但是其作用,王大將軍自己就可以替代,並不是非要不可,這是不同的。不過張仲景也跑不了,畢竟這天下終究是王大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