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122 曾經年少
五歲的紀月陪坐在皇后的身邊,小小年紀已經有了皇家端莊的做派。
五歲的紀星卻在院內的樹上像個猴子一樣跳個不停。
見他和龍翔規矩地參拜,她立刻如離了弦的箭一樣橫撲過來。
他嚇住,他不會武,接不住她!
龍翔及時斜跨一步抱摟過她,“紀星,你就不能像你姐那樣規矩一些嗎?”
“滾,我不喜歡攻型的。”
他更嚇住,一是驚訝於她敢對當今太子口出穢言而且是在皇后的面前,二是他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什麼是“攻型”?指的是太子?可是,太子很好啊,從來不惡意攻擊他人的。
茫然間,紀星已經推開龍翔再次來到他的面前。
五歲的她甚至比他還要高一些,於是,出於禮貌而回視的他,在看向紀星之時,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種仰望的感覺。
她的手掐上他的臉,“哇咧,手感還真像豆腐一樣呢!”
拍拍他的肩,“嗯,骨骼纖細!話說,肩不能挑就是這麼來的嗎?”
拇指食指捏起他的下巴,“喂,小受,跟姐吧,姐來養你怎麼樣?”
他眨眼,再眨眼,完全跟不上她講話的速度。那個,她的每一個字說得都很清楚,可是連接到一起,他怎麼就一點也不明白呢?真是愧對授課師傅給他的“天賦異稟”的評價!
他沈浸在自己理解無能的打擊之中,那廂,龍翔已經將紀星死命拖遠。
“你一個
女孩子家,規矩些!”
“你與小姨子拉拉扯扯就規矩了?啊,大姐夫?”
“你——”龍翔頓時滿臉通紅,不知是被羞的還是她被氣的。
再後來,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多。
上書房,太傅於桌前講書。
太子龍翔和太子妃紀月自然坐在第一排。
他是陪讀,能在一室皇子皇女的身後有個位置坐他已經很滿足了。即使臺上講課的人是他的親爹,他到了這裡也是地位最低的那個。
她是陪紀月來的,連個陪讀的身份也沒有,之所以允她一塊地也是因為太傅親爹怕她鬧個不停在請示了聖意之後才破例的。
他正聚精會神地聽講之時,她的左腳踢上他的凳腿。
他不理她,她再踢。還不理,還踢。
幾次之後,他終於忍到極限,皺著眉頭扭過去就想警告一下。
扭頭,卻見她誇張地以口形示意:出,去,玩,好,嗎?
五官擠弄得異常走形,完全超出他對千金小姐的理解範疇。
他先是一怔,隨後情不自禁地失笑出聲。
然後,太傅老爹的訓斥之聲就到了,“鄭子承,出去!”
上書房,為了讓上課的皇子皇女們在課間休息時能有一處放鬆精神的處所,於是特意在四周建了假山假水,小橋閣樓。
他在上書房的門側靜立罰站,她在水邊橋上玩得不亦樂乎。
餵魚,她衝他喊,“鄭子承,快來看,這條瘦不隆冬的像不像你?”
他低眉斂目,卻挺起胸膛,他最近半年又胖了一斤。
以花瓣逗魚,她衝他喊,“鄭子承,這條銀白色的魚跟你一樣就喜歡粉色呢!”
他赧了耳根,三日前的詞賦,他寫了一篇《詠桃》,結果被她一天笑無數遍,說什麼果然小受就喜歡粉嫩嫩的顏色。
她躍上柳樹,晃著長長的柳枝來掃他的臉,“喂,受受,給姐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