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幕:賣女賑子
聆聽過往那入微見著般,振聾發聵、歷久彌新的聲音;
輕捏茶盞,小心翼翼淺飲一杯加滿香料和胡椒、果皮、連湯帶面的“濃茶。”品嚐千萬年來撲鼻的大國風範和厚積薄發的恢宏底蘊。
引頸高歌,威風凜凜、矗立風中,注目遠眺萬里河山、煙霞欲晚、心潮澎湃,爭相看萬國來朝。感受日月星河那永遠不變的照耀下,金碧輝煌的盛典。
人類磕磕絆絆的行走在沙礫迷眼、風雪載途的道路之上,埋頭趕路,被雨雪打透衣裳,被風沙迷失前路,歷經苦難和輝煌,從四足走向直立,從原始單一的宇宙塵埃——細菌,走向更加多元性碳基生物。
拾起一顆貝殼,見證滄海桑田的滄桑鉅變,
明察秋毫白日,觀察腳下邁出的每一個腳步。
——題記
序幕
風斜雨逐三月晚,
老柳青芽四月新。
垂垂日薄山寺沒,
暮暮沙色行人催。
帝國的中年,正逢權力的交接,整個國家正接受著腥風血雨的洗禮,和全面洗牌的殘酷政權轉換和鬥爭。
新皇登臨帝祚伊始,便改年號為天乾元年,並且下詔大赦天下,改革全軍,籠絡軍中勢力,進一步掌控了整個帝國的民政大權。對所有能觸摸到朝廷政治力量中心的人展開了無論親疏血脈的無差別清算。
當今國朝,人心思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整個帝國的根基被傷得危如累卵、局勢岌岌可危。
所有人都在觀望。
河上道遼東節度使、宣慰安撫大使、朔方道大都督、相國公、正三品左神武衛大將軍、朝廷御詔欽封的遼河軍大軍主將玄正通將軍的行轅大營裡。
我現在還只是個在節度使使府負責緝賊捕盜的都虞候。手上是有點權,但也就那麼多了。
我叫楚都,已經跟著玄將軍有半年多了,也是因為只是個小小的低級武官,誰都能支使我,誰都想支使我,每天的雜事小事那是忙不完的多。
今天也是,被後營的廚丁張大磨著求我幫他買東西。
反正我也正好要上街採買,順便幫他給捎了,也不妨礙。告了假,我就出發去了離大營最近的鎮子上。
蕭索枯寒的邊境小鎮上,大街上零零星星的往來著幾個匆匆忙忙的路人。
稍遠處街邊牆角那裡,嗚嗚咽咽的哭聲和含糊不清的叫賣聲把我吸引過了去——。這一路上我都沒聽清那個蒼老顫抖的聲音他到底是在喊賣什麼東西。
這廂邊已然圍成了人牆,顯然都是在看熱鬧。
反正也是閒的沒事幹,我湊近一看一打聽,竟然是在“賣女賑子”。
所謂的“賣女賑子”就是說這個人龍鳳雙全,如果在遇到災荒兵禍的時候,沒有能力養活兩個孩子,那就只好狠心拋棄女孩兒,留下男孩兒。為了以後家族延續、子孫留存、本家族還有傳宗接代的可能,只能忍痛把女孩賣掉換成糧食錢帛,用以保住家族裡的男性後代。
最近路上經常遇到這種事,過路的行人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這麼小,還沒滿十歲吧,你們家裡的老人怎麼能做這樣的決定?“我看到那兩母子身形單薄瘦弱,那個五六歲的孩童臉色慘白如紙,眼睛紅腫著,一副剛哭過的樣子,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什麼。而他旁邊那個女子則是一箇中年婦人,面容憔悴,懷裡抱著一個大包袱,頭上插著一支樹枝權當髮釵了。這個女人臉頰瘦削,衣衫破舊不堪,形銷骨立,瘦得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