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軟心人 作品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68、罕巖膽:傣王·長子·奉獻

刀勐和召巖坎又跪下道:“我們決定跟隨少爺回到雲南,我們的主人有你們照顧,我們非常放心!”

蘇瑞尚和劉希大喜。劉希道:“你們放心,暫且在殿州安心休養。這可是大事,容我們稟報朝廷,聖上一定會非常欣喜,也非常慎重!一定會妥善安排。”

蘇瑞尚也道:“如今寧南伯童立還在雲南作戰,因為氣候、煙瘴和峻嶺、激流等問題,戰事膠著,道路封鎖。少爺既然要回雲南,牽制現在的傣王罕巖甩,那麼朝廷一定會派兵馬一路護送,還會協助奪得傣王之位。”

罕巖思和娜木嘎欣慰地道:“我們就知道,大成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止戰,平亂,和平,是我們的希望。”

罕巖思噙著熱淚道:“雖然我放棄了傣王繼承權,但是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我是不會丟掉的!”

這家人走後,蘇瑞尚和劉希又議了半天。

蘇瀾道:“其實,他們不來,我也會試圖勸服他們呢。我想著會勸罕巖思回雲南,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兒子回去!”她又道,“這樣更好!畢竟當年他是自動放棄繼承權的!如今他的兒子回去,更為名正言順!”蘇瀾笑道:“其實,自從知道他們的身份後,我就在謀劃一篇《平滇亂策》!”

蘇瑞尚和劉希大喜,道:“好一個《平滇亂策》!”

蘇瀾道:“不知道六殿下那邊情形如何?這《平滇亂策》倒不急,我明天去寫!倒是這案卷得先看,我擔心褚望通過焦華和林謙、陶敏的關係跟倭寇、海盜勾結起來!”

蘇瑞尚和劉希也是一個愣怔。於是,三人把案卷分來三份,分別看了起來。

蘇瀾粗略知道了這仇四的事情。

仇四出生於澎湖,今年四十二歲,幼年家貧如洗,父親不得已做海上走私、海盜的勾當,雖然是小打小鬧,但是卻被同夥告密。後來,官府設計,放了消息,官船偽裝成民船,結果引得仇四的父親前來打劫,反而被官府劫殺;他母親性子剛烈,去找官府理論,官府正愁找不到海盜家屬,這不是撞在了刀口上嗎?這就是殺父殺母之仇的來歷。

因為落下了海盜之名,仇四家依靠走私和海盜打劫得來的財產自然被沒收,這就是奪田、奪船之仇的由來。

父母死後,八歲孤兒仇四就上了海盜船。到他十五、六歲時,開始小有名氣。二十歲時,他殺了十幾年前的那位告密者,而此時的告密者已經是一個大名鼎鼎的海盜了。

仇四接手了告密者的所有資源,開始做大,逐漸成為海上巨盜。最後盤踞在了翡翠島。

案卷至少記載了數十起仇四的作案情況。

其中有一個案子引起了蘇瀾的注意。這是浙江的一起海盜殺人劫船的案件。通過海捕公文的方式傳到殿州來的。

說是昇平元年,也就是在十三年前的春天,一個浙江海商從滿六岬的商品中轉地的阿拉伯商人那裡買來一船香料,被仇四打劫,仇四還殺了這個浙江海商兄弟三個和所有船員。所幸這個海商受傷沒死,飄到一個荒島,後來被經過船隻搭救。他到杭州府報案,聲稱殺他一刀丟入海中時,兩個殺手互相稱呼李善、秦忘的名字!

李善、秦忘這兩個名字立刻引起了蘇瀾的注意。這兩個名字倒過來,不就是單立、汪清嗎?

蘇瀾把這份案卷指給父親和姨父看。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趕緊從自己已經看過的那部分案卷中也找出來了三件案子,時間在浙江海商案件前後,也是李善、秦忘參與海上打劫、殺人越貨的案件。其中有一個案件,報案者是一個婦人,其丈夫被殺後,她還在海盜船上被海盜禁錮了一段時間。後來海盜船在一個碼頭補充淡水,海盜們下船購物時,她趁機逃跑。她說,李善的左邊眉毛正中間有一顆黑色的痦子!而秦忘說的是山東口音,因為這個婦人就是山東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瑞尚、劉希和蘇瀾微微一笑。蘇瀾道:“父親,姨父,我之前最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管它有棗沒棗,先打它一竿子!”

蘇瑞尚和劉希都笑了:“什麼時候打,怎麼打?”

“明日一大早就去打,還是文打!”說著,蘇瀾跟父親和姨父幾里咕噥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家住海貝巷的單立家來了殿州府衙的一群吏員,說是府衙調查房屋、田地買賣的交易稅費問題,查看是否有偷稅漏稅的情況。單立殷勤接待,還贈送銀兩,也極其配合官府查驗,出具的交易契約和收稅契據與官府的記載絲毫不差。

這幫吏員還問了隔壁左右同樣的事情。

這個叫單立的人,左邊眉毛的正中間的確有一顆黑色的痦子!

不久,這群吏員又來到松香苑,一個高大嗓門的山東大漢迎接了他們,出具的交易契約和收稅契據與官府的記載也絲毫不差。這天是他的小妾生的兒子滿月,這群吏員還吃了滿月酒。

回到府衙,蘇瑞尚和劉希都是一腦門子冷汗,直言:“慚愧!”

蘇瀾道:“我懷疑,這兩個地方是海盜的聯繫地點,說不定大海盜仇四也會來光顧!得派人盯梢。”蘇瀾立刻又道,“姨父,不要隨便派人,這幫海盜特別狡猾,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打草驚蛇。”

蘇瀾想著,得讓甄琥來監視。

不過,這幾日,海雲和小麻雀那裡怎麼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呢?

蘇瀾一邊說話,一邊想,手也一刻沒有停止。

不到半個時辰,蘇瀾拿出兩張紙放在父親和姨父面前。這兩人不禁連連驚叫起來:“瀾兒,你這畫的也太像了!”

他們又疑惑地道:“瀾兒畫他們的像要幹什麼?”

蘇瀾笑道:“也許別人不知道仇四,或許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吉迪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