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少年出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厄
他灌了一口酒,冷笑一聲:“實在是沒想到,這位姚道友,居然與那胖子同行。我更沒想到,她便是當時蜃谷幻境之中那個少女。我說怎麼覺得熟悉,卻總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呢。”
虞曉雪神色古怪,“你的幻境之中,那姑娘是不是光著身子?”
劉赤亭聞言,乾笑一聲:“那你呢?當時你臉紅什麼?”
虞曉雪收斂笑意,“閉嘴!”
劉赤亭只得閉嘴,卻又忍不住一笑,呢喃道:“我現在都還弄不明白,這次到了碧海的到底有多少批人,到底有多少個目的。”
虞曉雪卻道:“你看,他們衝著一處深淵去了。”
劉赤亭打眼望去,微微一笑,“不止呢,你看,李道也在這裡,還有那個少年。”
但在瞧見那個少年的一瞬間,不知為何,劉赤亭覺得與從前看見他的時候感覺不太一樣。
那傢伙身上,有一股子氣息,與老鬼極其相似。
劉赤亭傳音問道:“你覺得那少年,怪嗎?”
虞曉雪仔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就是有寶物遮掩氣息罷了,哪裡怪了?”
劉赤亭一皺眉,又問道:“老鬼,你覺得呢?”
玉簪一閃,老鬼答覆道:“我甦醒沒多久,古時候的事情知道的比你們多,現在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非要說看出什麼,我只能在他身上看出一些鬼修氣息,但他是個人,你們都看得見。”
虞曉雪聞言,沉聲一句:“是御鬼。”
說實話,劉赤亭還是第一次聽說御鬼。他一臉疑惑,詢問道:“御鬼?這是什麼?”
虞曉雪沉聲道:“魔宗、御鬼,這是以前兩大歪門邪道,魔宗是被玉京門與玄都山覆滅的。但御鬼一門,好似憑空消失,連我們玉京門都沒有查到下落。魔宗以人精血魂魄修煉,且會煉製人傀。而御鬼一脈是養鬼,都是有違天和的事情,所以是歪門邪道。這傢伙我得記住,出去之後得好好查查他的根底。”
劉赤亭則是呢喃一句:“還是先顧好眼前吧,別管他們,我們先下去。”
正要往前去呢,卻猛然瞧見一對男男走來。
好嘛!看來都聚齊了。
虞曉雪呢喃一句:“你說他們是不知道那枚龍珠的存在,還是即便知道也先來這裡?”
劉赤亭則是反問一句:“若你煉化龍珠,難嗎?”
虞曉雪眼珠子一轉,嘀咕道:“可以煉化,但要付出代價。仙子姐姐說這龍珠就在扶桑樹下,也是木屬性的至陽寶物。我是太陰之體,所以能煉化,如今碧海中的別人,恐怕不行。不過,蜃妖可以,吃下龍珠,便能化為蜃龍。”
劉赤亭瞭然,點頭道:“那就是說,他們不是不想奪龍珠,而是煉化不了。”
頓了頓,他沉聲道:“先下去吧。”
而此時,陸玄等人已經到了深淵底部。明明沒有亮光來處,但此地偏偏是白天。在陸玄正前方,赫然是九副巨大骨架。
秦秉仰頭望了一眼,嘴角一扯,嘀咕道:“這他孃的,要是跟外面似的天一黑就冒綠火,那誰受得了?”
辰翀笑了笑,轉頭望向徐放舟,傳音詢問道:“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徐放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知道祖宗是受皇帝之命,帶那東西遠離中土。”
但話鋒一轉,“你會不知道?不知道你當年會搶奪此物?”
辰翀搖了搖頭,笑道:“那你們可真是誤會我了,我也只是遭受無妄之災,被人借用我的魂與骨,來鎮壓此物罷了。東西在哪兒?”
說來可笑,用我當做湯谷門戶,又讓火業來鎮壓我。我有什麼錯?不過是想吃六千人罷了。徐放舟眉頭一皺,“你先把她身上的禁制解除!”
辰翀又是一笑,嘆道:“徐兄啊!你跟你祖宗比起來,差遠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說,要麼我自己找!”
徐放舟緊咬著牙,沉聲傳音:“我哪裡知道?祖訓只是說那東西落到了碧海最深處,此地就是碧海最深處,得找!但只有生在中土的人才有可能尋到此物。原本打算是將桑山東部那兩個中土人帶來此地,後來遇到了劉赤亭我才改變主意的。但現如今,劉赤亭不在此地,你上哪兒去找中土人?”
辰翀淡淡一笑,轉身抱拳:“陸兄、秦兄,劉赤亭與虞仙子本事極高,定然無事的。此地奇異,咱們已經聯手一次了,倒不如再攜手同行?”
陸玄聞言,也是一笑,轉身一抱拳:“那是自然,人多力量大嘛!只不過,看辰兄模樣,是知道此地有什麼異寶?”
辰翀哈哈大笑,取出一隻烤乳燕吃了起來。
“若有什麼異寶,自然是見者有份了。”
秦秉看得直翻白眼,這倆貨一個比一個假惺惺。
他可不管那些有的沒的,大步朝前,幾個跳躍便到了九大骸骨正中。
“陸老大,這此地九個,外面一個,十大金烏這就全乎了啊?照咱們從小聽到大的故事,不應該天上還有一個金烏麼?可十大金烏都在此,天上那是什麼?”
陸玄搖著頭走進去,“那誰知道。”
寨黎也是一笑,“看來不管是流放之地還是海外,大家聽到的傳說,都是一樣的啊?”
徐放舟猛地轉頭,“二位也是中土修士?”
秦秉聞言,答覆道:“洪都秦秉。”
陸玄則是淡淡然一句:“廣陵陸玄。”
反觀寨柳,則是一直看著雙目無神的趙清萍。
辰翀一臉笑意,嘆道:“徐兄,秦兄與陸兄,一個是流洲衍氣宗宗主,一個是玉京門弟子。還有那位赤亭兄,我要是沒看錯,他也是鋏山親傳吧?嘖嘖,中土這是又出了三個猛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
眼看陸玄秦秉都已經走了進去,數十息過去,卻什麼事也沒發生。
辰翀緩緩轉過頭,眯眼看向徐放舟,卻見後者不知何時起,已經笑盈盈地抬起頭。徐放舟手中握著一張符籙,衝著辰翀冷笑一聲,手中符籙猛地燃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地面劇烈顫抖,方才還在深淵底部的平臺,一瞬間竟然拔地而起,直衝天幕。
在符籙燃燒的一瞬間,辰翀突然之間渾身劇烈顫抖,一身衣裳在數個呼吸之間燃燒代價,明明身上沒有火焰,可皮肉卻一塊接著一塊兒變成焦肉。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徐放舟,聲音直髮顫:“你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