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約
趙清萍一嘆:“那日動靜太大,每逢此事山上城都會開啟護山大陣,只有自歇月湖而下的船才能再載人上去,況且,需要山上城令牌才行。”
此時一艘不大不小的樓船駛來,劉赤亭輕聲問道:“我沒有令牌啊,豈不是進不去了。”
趙清萍一笑,“放下,有我呢,上船便是。”
劉赤亭點了點頭,才把酒壺貼在嘴邊,猛地察覺到了一股子氣息,他瞬間頭皮發麻。
轉身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黑袍女子,還光看腳...此刻船穩穩停靠,劉赤亭咽麻溜往前,不論如何,先躲著再說可前方一位持刀大漢皺看眉頭,沉聲道:“令牌呢?”
趙清萍快步上前,眉頭一皺,“有沒有說過讓你們待人和氣?”
漢子一楞,趕忙抱拳:“屬下知罪,小姐請登船。”
劉赤亭這才緩步過去,心中罵罵。
怎麼還換了一身行頭?咋個回事嘛!希望她沒有令牌。
結果他才站穩,便聽見方才攔路那人驚道:“快請!”
趙清萍回頭望了一眼,臉上也是浮現兒分記異神色,“這女子竟會有我山上城的登山令?我記得這登山令攏共也就給出去了十個而已啊!徐放舟點了點頭,“一身氣息根本看不透,想必大有來頭。”
那女子上船之後便開始打坐調息,徐放舟與趙清萍便也收回了自光。
劉赤亭呵呵一笑,轉身走去角落一張桌子坐下,就當沒看見。
不過聽見那兩人交談,他心中嘀咕道那是玉京門聖女,還有比她來頭更大的嗎?倒也不是怕她,主要是先前祭出劍氣不曉得被見了沒有,想必是瞧見了。
只希望她不是找我來的,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扯平了。
他灌下一口酒,心說那頭青蛇受了一劍都沒有死,而她能與青蛇交手數個來回,到底是那座玉京門的聖女啊。
玉京聖女,肩負蒼生?唯獨這句話挺出人意料的。
徐放舟望向劉赤亭,這傢伙怎麼跑去角落坐下了?“朱老弟,那便是山上城。”
此時船是傾斜的,劉赤亭眼看去,一眼而已,便有些出神。
此刻瞧不見湖面,但直插雲上的一座大山就在眼前。
怪不得叫做山上城,真就在山上建了一座城池啊!暫時看不清有幾座山峰,只能瞧見的便有四座。
石峰沖天而起,登山棧道錯綜複雜,各峰有橋相連,想必許多屋子推開窗戶便是懸崖了!木樓多倚在懸崖之上,幾乎是懸在半空之中。
而劉赤亭心心念唸的飛泉,也終於是瞧見了!一座石峰之上,有飛泉自山巔飛落,下方有一水榭樓臺,飛泉掃在屋頂之後,一分為數道泉水再次往下。
分散開的泉水好像是匯聚在了半山腰,或許有個大潭,水蓄滿之後又自一處山坳墜下。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飛泉在中間斷流,百丈之後又憑空出現。
最高的一座山峰,山顛之上,有兩座高塔,但並非一邊兒齊刷,這點兒看得劉赤亭有些彆扭,此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好了,吃什麼,我請。”
劉赤亭這才回神,船已經放平,要過一道水門。
而歇月湖,已在眼前。
停船之處在湖中央的山腳下,趙清萍再次祭出飛舟,劉赤亭趕忙上去,沒見那勞什子聖女跟來才放心了些,近看之下,這山上城兒乎就是把一座城池架在山上,而此時,有個赤腳女子著眉頭下船,抬頭往高處看了一眼,猛地撥地而起,瞬間落在一處酒樓前方。
她落下時,正好一艘飛舟也落下了。
那死孩子還是假裝沒瞧見,笑呵呵地就往酒樓去。劉赤亭當然只會當作沒看見,他的想法就是,與白皮子交集太深沒好處,有個陸玄已經很夠了。
徐放舟還笑著介紹:“這裡的酒是專門去望丘城買的千年春,朱老弟可以敲開肚皮喝。”
劉赤亭一笑,“我這酒量,敬開肚皮也喝...話未說完,一隻手自身後伸出,抓起他的後背衣裳,輕而易舉就將他拎了起來。
趙清萍面色一緊,剛要開口,卻見那雙清冷眸子望來。
不知為何,她竟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接連後退,徐放舟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前輩.…“閉嘴,退開。”
徐放舟嚥下一口唾沫,趕忙後退好幾步。
說真的,劉赤亭極少被人這麼輕輕鬆鬆提起來。
可想而知,那頭青蛇的一尾巴要是掃中他,下場會如何。
劉赤亭臉色一沉,板看臉道:“你有毛病吧?”
女子聲音冰冷:“誰讓你亂動的?”
劉赤亭皺眉道:“那不是救你嗎?”
女子這才鬆手,大步往裡走去。
“敢離我三丈遠,某個人還活看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劉赤亭面色鐵青,你大爺!老子好心救你,怎麼還救出仇來了?見女子往樓上去,徐放舟嚥下一口唾沫,咋舌道:“這是誰啊?”
劉赤亭黑著臉往前走,冷聲道:“仇人。”
徐放舟與趙清萍對視一眼,心說瞧看也不像仇人啊?上樓之後,才發現那女子已經坐在角落位置,正伸手解面紗呢。
下一刻,面紗摘去,一張驚為天人的清冷臉蛋兒映入眼簾,不只是徐放舟楞住了,連趙清萍都不禁嚥下一口睡沫,這也太好看了吧反觀劉赤亭,由頭至尾就沒覺得虞曉雪長得多好看,但在他見過的女子之中,能排第三,第二是星宮的仙子姐姐。
他一屁股坐在對面,皺看眉頭問道:“什麼意思?跟看我幹什麼?”
趙清萍想要過去,卻被徐放舟一把攔住。
“說話聽不見了,咱們還是別打擾。”
虞曉雪那雙清冷眸子死死町住劉赤亭,面色冷峻,可一開口,卻不是那麼回事。
“你動了我的玉佩,短時間內離你太遠我會魂飛魄散,這就是原因。”
話鋒一轉,她皺看眉頭問道:“呂岩也不過身懷純陽之然,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個至陽肉身,你是怎麼回事?”
肉身至陽才有可能改我魂玉,兄長…….已經不是至陽之身了,本以為必死無疑,未曾想這死孩子居然能改我魂玉。
劉赤亭搖了搖頭,只能說道:“我哪裡知道?被你們帶走的李稚元斷了我河車路,後來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