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代天驕——第三十章:一代天驕(6)
這批矮小
的漢軍與耶律休哥見過的漢軍決然不同,他們手中端著木槍,身披皮甲,雖然只有不足十個人,卻自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凜然氣勢。
木槍刺出毫不猶豫,刺中之後幾乎立刻撒手,o出帶在身上的短刀繼續向前——不是百戰餘生的血勇之士,不會有這麼堅定果決的臨戰反應。
安跋乞都沒有跟著衝上來,他帶著一隊部族軍衝上了旁邊的另外一座木橋。
有耶律休哥在,這座木橋顯然不需要擔心,安跋乞都也是久經戰陣的人,的責任應該在哪裡,相比耶律休哥,他的壓力要輕一些,他踏上的這座木橋上,只有四個漢軍士兵衝上來。
四名漢軍當中打頭的一名漢軍士兵頭戴鐵盔,身披皮甲,樣貌看不清楚,動作卻是格外狠辣迅捷,他手中的那柄木槍此刻已經刺中了第三名部族軍士兵,轉瞬之間便又將槍尖對準了第五個。
安跋乞都看出了些端倪,這個漢軍士兵的木槍每次出擊力道都拿捏得將將好,都是撿著契丹士兵沒有甲冑衣服保護的地方下手,或者咽喉,或者鎖骨,或者大ti根部,每次槍刃入ro都是點到即止,半個槍刃沒入敵人的身體便立即o出,力道還未用完,敵人已經栽倒,槍刃已經轉向了下一個目標。
要做到這一點,不僅僅需要對力道和度有著準確地把握,重要的是,要有絕對充足的自信,自信能夠躲過敵人的攻擊和臨死的反噬,自信有足夠的反應來應對下一個敵人可能在任何一個方向動的攻擊。
安跋乞都大喝一聲,輪著手中的馬槊朝著那名漢軍砸了下去。
他別無選擇,他騎在馬上,馬的分量加上他的分量,整座橋樑都在搖晃,身邊都是自己手下的部族戰士,不管朝哪個方向揮舞兵器都會打到自己人。朝前刺的話……他不敢保證能否刺到對方的身體,但對方一定能夠搶先刺中自己胯下的戰馬。這個時候,什麼招數技巧統統沒用,簡單的論起來砸過去,是簡捷犀利的攻擊。
然而他的攻擊還是落空了,對面的漢軍士兵身形一矮,向前搶了兩步,已經鑽到了他的馬槊攻擊死角下,手中的木槍斜斜舉起,一伸一縮,戰馬稀溜溜一聲淒厲的長嘶,脖頸下被刺出了一個將近碗底大小的血窟窿。
那個漢軍士兵就地一個翻滾,左手綽槍,右手攀住了一根沒有削掉的粗大樹枝,支撐著身體側著橫在木橋邊上,堪堪躲過了高高飛起的兩隻馬掌,隨即,安跋乞慘嚎一聲,連人帶馬摔進了護城河中。
這一幕生,從頭到尾不過呼吸之間,僅僅一個照面,契丹部族軍的堂堂副指揮使便已經被人扔下了河,在一旁的木橋上鏖戰的耶律休哥揮舞著鐵骨朵砸開了迎面刺來的一杆木槍,目瞪口呆的望著相鄰的木橋上生的這一幕。渾沒在意身邊側面砍來的一柄長刀。
等到身邊的皮室兵怒吼著撲上去將攻擊耶律休哥的漢兵撲翻,兩個人翻滾著滾落橋下,耶律休哥的目光還在盯著側面的木橋上,那名身形矮小的漢軍士兵剛剛翻身站了起來,頭盔不知何時掉落了,lu出了線條圓潤的臉部弧線,齊耳的短,一對鳳目中透sè出冷森森的光芒,雪白的脖頸上連一個凸起也沒有——竟是個沒有喉結的nv人。
這一刻,耶律休哥幾乎被當場石化……
……
呂端遞上了自己的名刺,si中府en前守衛的內衛軍官打開看了一眼,恭敬卻堅決地遞還了回來:“還請使君見諒,這個不行。”
呂端一愣,那軍官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身上穿著一套老式的延慶軍服,從臂章上的標識看不過是個禦侮校尉,神情氣度卻頗為老成,沒有在上官面前的惶恐,卻也並沒有這個年月看慣了的武人的跋扈。
呂端皺起了眉頭:“本州是奉si中札前來參與會議的。”
他拿出了李彬的手札,遞了過去。
那軍官接過來,展開看了一下,又ja還回去,依舊是一樣的言辭:“還請使君見諒,此札事涉機密,下官密級不夠,不敢逾權……”
呂端有些惱怒了,他揚起了頭:“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是哪個將軍帶的兵?竟敢藐視朝廷大臣?”
那軍官卻並不慌làn,隨手從身後一個身穿低品文官服sè的年輕人手中拿過了一張便箋,取了筆墨出來,態度依然恭敬地道:“請使君寫下尊諱、職銜、來自何處、來訪何人、所為何事、何時到來……執此en札,自有人替使君通傳。”
“荒謬——”呂端一拂袖,冷笑道:“……si中手札事涉機密,本州來意自然是軍國重事,錄於紙上,爾等便敢看了?”
那軍官的態度依舊不卑不亢,耐心地解釋道:“使君誤會了,這‘所為何事’一欄,不須詳錄,只需錄下事由即可,例如若使君自請見si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