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九章:保安騎兵團(3)
李彬是個對自己很好的老人,是個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的戰友,是個救過自
己並一直扶持著自己一路走過來導師,但是,他不是自己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自己……
即使是在遭受李家管家奴僕們虐待蔑視的那個黑暗時刻裡,李文革也一直秉持著這樣的信念。
這是一個一千年後的人最自然的心理。
因此,細封敏達,只能是他自己的奴隸。
這是比軍令更高一個層面的東西,老實說,李文革覺得,如果自己創設這支軍隊的目的僅僅是造就一群新的奴隸的話,那麼這支軍隊還不如沒有。
“要知道,普天之下本不應該有奴隸……”李文革又說了一句令細封敏達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自有党項羌以來,奴隸便是永恆的存在,然而眼前的這個瘦小男子卻說世界本不應有奴隸,而且還說得如此篤定,細封敏達一時有些弄不明白。究竟是他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如果你不想要我這個奴隸,你可以解除我的奴隸契約。恢復我地自由民身份啊!”細封敏達皺著眉道。
這是李文革完全辦得到的事情,可他一直沒有說過這句話。
“那沒有意義!”李文革靜靜地道。
“只要你認為你不再是我地奴隸,你就不再是我的奴隸,不需要我的許可和承認。”
有一句話李文革沒說出來,我無權奴役你,因此我無權給你自由。
或許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我擁有很多這個時代的人所不具備的眼界、知識和能力,這些可以讓我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但是這些,不是奴役他人的理由。在這個時代。強者做主人奴役弱者是規律和法則,但是規律和法則並不一定是正確的。存在即是合理,但是那是對這個時代地人而言的。
李文革的存在本來就是不合理的,因此對於他而言。這個規律,這個法則,也同樣是不合理地。
我或者改變不了這個時代,但是我起碼要保證不被這個時代所改變。
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被一千年前的社會和時代所改變,那是進步和文明的恥辱。
看著困惑的細封敏達,李文革又說了一句令他瞠目結舌的話:“當你想通了,不再將我當做你的主人,我就讓你擔任細封家的大族長,甚至平夏八部的謨寧令!”
兩個人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因為走在前面的一名騎兵來報告,慶州刺史郭彥欽率領州府官吏正在前面迎候右驍衛大將軍地行營。
“你就是郭彥欽?”李文革在馬上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大胖子,此人油光滿面卻沒有半根鬍鬚。很讓人懷疑是不是個太監。李文革看著他的身材,心中暗自佩服,慶州這麼貧瘠地一個州,他居然能夠將自己養得如此之肥胖,實在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正是下官……”郭彥欽費勁地撩起袍子。跪倒塵埃。
同是州官。不過延州是上州,慶州是中州。刺史官銜只有正四品,李文革一堆顯赫的頭銜中無論哪個拎出來都能砸死他,更何況他還是持有旌節的節度使。
看著紛紛撩起袍子下跪的一大堆朱綠官員,李文革皺了皺眉,這些人掀起地塵土令他很不舒服。
他甩了一下馬鞭子:“諸位都起來,本帥最不喜歡別人跪我!”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誰都不肯先起來。
笑話,客氣話誰都會說,眼見此人已經掌握了自家地生殺大權,誰敢在這個時候不客氣?
王峻倒臺的消息已經從京城傳到了這裡,據說便是被這位大將軍節帥一封奏章參倒地,連當朝宰相擁立功臣都能參倒的人物,自己跪一跪,難道便跪折了狗腿麼?
此番野雞家起反,闔州官吏先都有罪,這是不必說的,可是天高皇帝遠,誰有罪沒罪,罪重罪輕,還不都是這位大將軍一句話麼?
郭彥欽雖然是四品刺史,按照程序節度使不能擅殺,可是李文革當真一刀砍了,在這藩鎮做大的時代,中書朝廷難道還會為了這樣一個罪官駁卻一個剛剛平滅了叛亂重新打通了鹽道回覆了朝廷治化的功臣藩鎮的面子麼?
因此,大將軍不喜歡跪也得跪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節帥總不會讓人將這麼多官員用鞭子抽起來。
李文革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候,跪在最後面一排的一個青色服飾男子抖了抖衣服,站了起來。
一群人站著,或者一群人跪著,李文革放眼望去一陣花花綠綠,看到眼暈也未必能夠分出誰是誰。
然而大家都跪著,此人一人獨自站起來,頓時便顯得鶴立雞群,李文革的目光極自然地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從服色上看,這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八九品的小官,年紀也不大。看上去比秦固還要小一點,臉上全然一幅滿不在乎的神色。站起身後竟然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