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九章:保安騎兵團(2)
樂蟠縣令康良原本是郭彥欽管家出身,家主做了刺史,便將他放到了這個首屈一指地重要地方來做縣令。也有點託他看顧後路地意思。
突然聽說有騎兵出現在城南,康良幾乎嚇得魂不附體,初時他以為是葉吉家地兵繞道過來封鎖郭彥欽退路地,一面急忙忙關閉城門一面飛馬向慶州的郭彥欽報告。
過了一天多,他才聽人說起這支騎兵似乎是漢人不是葉吉族
人,他派了幾波人去打探,回報確認了這一點,康良這才算放下心來。
雖然並不知道這支騎兵的來意。不過既然是漢兵,那就算是自己人,或許是給朝廷援兵來打前站的也說不定。
一想到朝中大員統帥的大軍要到了,康良便在縣裡面坐不住了,也不等郭彥欽的回信回來,這一日他自己便坐了一乘只有一張椅子架在兩根杆上的簡易小轎,晃悠悠晃悠悠去城南地兵營哨卡拜會。
在哨卡前和那些不苟言笑的當兵的磨了半晌嘴皮子。才從口音里約略聽出來這些人似乎是延州人,這令康良略感奇怪。
好說歹說,這群兵總算答應通稟。
又等了大半日,才遠遠等來了一個年紀輕得不像話的少年將軍。
那少年將軍極不客氣,一下馬就問:“你就是樂蟠縣令?”
康良急忙滿臉堆笑迎上:“正是卑職,請問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那少年硬邦邦冷冰冰答道:“我叫康石頭。右驍衛大將軍八路軍節度使李大將軍麾下騎兵營乙都都正,宣節校尉!”
按道理說,宣節校尉只是八品武職,縣令是七品,康石頭見了康良理應行禮尊稱明府。不過康良此刻卻絲毫不敢拿大,畢竟在關中藩鎮中李文革的地位比著郭彥欽高出太多了,宰相門倌七品服色,這位都正既然是八路軍節度使正三品大將軍的麾下愛將。自然有鼻孔朝天高人一頭的本錢,康良半分不惱地、巴結道:“真是巧了。將軍姓康,卑職也姓康,還是同宗呢!”
康石頭掃了他一眼,半分不領情地道:“我是宣節校尉,不是將軍。你叫我都頭便好!”
康良吃了不大不小地一顆釘子。臉上的笑容半分不減:“自從州里起了亂子,卑職們日夜盼著朝廷發兵來剿那些蠻子。真是日思夜想,連睡覺都睡不踏實。誰知道盼來盼去,盼到的竟是李大將軍的大軍,說起來延州慶州都是鄰居,俺們原本便是一家人呢……”
康石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康良嚥了口吐沫,心想這個冷麵小娃娃還真是不懂人情事故,他想了想,伸手取出兩張洛陽通渠櫃坊的飛票,上面的面值是兩百貫,恭恭敬敬遞了上去:“這是卑職地一點心意,還請都頭笑納!”
康石頭眼睛一翻:“我不認字,這張破紙你自家留著吧。”
“啊——?”還未等哭笑不得的康良反應過來,康石頭飛快地說道:“你既是朝廷命官,我便將李大將軍的鈞命傳與你,仔細接承,莫要怠慢!”
康良一面窘迫地手中拿著那張飛票發呆,一面滿臉尷尬地聽著康石頭傳下的一連串“鈞命”。
“自即日起清查過往行人,商民不禁,凡有官職在身者,無論現任還是勳官世職,一律不許離開州境,若有違反,一概鎖拿……”
“自即日起封存樂蟠縣庫,所有錢糧賬簿一律封存,不得有絲毫差池,否則,唯你這個縣令是問!”
“自即日起你每日早上巳時之前來我營中點卯,誤了時辰要打軍棍,你要仔細……”
“將你縣署僚佐衙役都派出去綏靖治安,穩定地方,平抑物價,若有商人富戶藉機囤積物資哄抬物價,一概索拿問罪。樂蟠縣若是出了亂子,莫怪大將軍軍法無情……”
康石頭說完,舔著嘴唇問道:“聽明白沒有?”
康良呆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問道:“這些事情都是慶州民政,李大將軍是延州的節帥,做這些事情,是否要知會一下我家郭使君?”
康石頭板著臉一字一句地道:“李大將軍是奉了制命來慶州剿匪,並有勘察慶州匪亂根源職責,乃是皇帝欽封使臣,便是郭使君也要先請罪聽勘,你若不信,自管去請示,到時候誤了大將軍的事情,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康良這才聽明白這位康都頭的來意,滿頭滿臉的冷汗頓時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