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八章:慶州風雲(7)
好在隊形散得很開。雖然發生了混亂和衝撞,卻也不至於影響全局。
只不過,衝在第一排的騎兵們都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跨下驚慌失措的戰馬,這些對尖銳物體存在本能恐懼的畜生們幾乎在接戰地那一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轉向。將自己和主人那毫無防守地脆弱的側翼暴露給了全副武裝地敵軍步兵。
隨著狄懷威一聲猙獰的“殺——”。第一排的二十五名八路軍步兵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木槍刺了出去。
散在第一排正面的敵軍,不過七八人七八匹馬而已。
出槍一次。五名敵軍騎兵軟倒在陣前,他們的人和馬身上,最少的也插著三柄木槍。
打橫的敵軍騎兵擋住了後面衝上來地友軍,人的承受能力有限,戰馬卻強悍些,這些身上帶著兩到三個血窟窿地畜生們悲鳴著四蹄紛飛在陣前打轉。
第一排得手的延州步兵們一時也有些心悸,不過平日的嚴格訓練此刻顯現出功效,這些人的木槍出手後幾乎毫不猶豫地撒手後退。第二排二十五名士兵大步上前,鐵質的鱗甲甲片一陣叮噹作響。又是二十五杆木槍頂了上來。
第一排地二十五名步兵幾乎沒有一個受傷,他們以伍為單位迅速撤到了陣列地後方,在那裡二十五名早已準備好的折家軍士兵迅速將手中地木槍遞了上去,就在這個時候,前沿又傳來了一聲響亮的“殺——”。
轉眼之間。這一都延州步兵已經完成了一次全隊輪替。
有四個步兵被敵騎砍傷。三人被後面放箭的敵軍射中面部當場斃命,還有一人被揚起的馬蹄子踢傷。其餘還有五個人中箭,不過都射在了鎧甲防護的部位,箭頭入肉很淺,基本上不影響戰鬥力。
葉吉家三十多名戰士倒斃在陣前,四處流淌的血液染紅了黃土地,步兵陣列前堆滿了戰馬和騎兵的屍體,形成了一道血肉築成的拒馬……
在兩翼,折家兵已經和敵軍接戰。
肉搏交兵,折家子弟和延州步兵的差別頓時顯現了出來。
延州步兵在單兵能力上明顯比較差,每次攻擊都是以伍為單位出槍,總是五個人向一個敵人發起刺擊,因此基本不存在攻擊盲區,每次攻擊必然奏效,手下連傷者都極少——很少有人連人帶馬被攢刺了四五下還能有命在。但是相應的,攻擊效率也不高,二十五人的一排,一次攻擊也就殺死五六個敵軍,不過因為訓練有素,在不斷的後退中,倒下的敵軍又遲滯了己方的衝擊速度,因而幾次殺傷下來,正面的敵軍已經很薄弱。
折家軍則完全相反,這些沒有披甲的折家老兵動作極為靈活,被分散了的敵騎在相對廣闊的地面上必須保持正面面對這些步兵,顯得很是吃力,短距離交戰沒有人敢於放下馬刀去取背上的弓箭——那是找死,特別是面對這些進攻精神極為強悍的折家老兵,只要稍有空隙,他們便會閃到自己的側面將手中的木槍捅過來。
雖然很少有配合和陣型,但是這些折家軍的戰意卻極為濃厚強悍,步兵面對騎兵時那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他們總是四處跑動閃避著,稍不留意便瞅準空隙給面前的敵人從側面來上一下。
在這些見慣了血的戰士們看來,葉吉家的騎兵實在是不夠瞧。
府州兵生來就在面對契丹和党項鐵騎的威脅和攻擊,生來就在騎兵的威脅下掙扎求存。他們的心中,那種對騎兵的原始恐懼早就被多次生與死之間徘徊的沙場經歷所磨平了,對於他們而言,這些人馬均未披甲的騎兵沒有絲毫可怕之處。
奔跑,移動,始終保持正面面對敵人,這就是折家步兵面對騎兵的唯一戰術。
步兵對騎兵的機動劣勢,只有在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敵人之後才會顯得尤為突出。
或許冷兵器時代的所有步兵都是這樣被騎兵打垮的。
而府州面對這個時代最強悍的兩支騎兵卻從未被攻陷過,原因很簡單,折家軍的士兵面對敵人的騎兵絕不會轉身。
銀州之戰幾乎被延安團承包,因此折家兵幾乎沒有上陣的機會。
今天,在十棵樹,折家戰士們用自己的行動教育著第一次面對騎兵進行野戰的八路軍士兵,騎兵的速度優勢在足夠勇敢的步兵戰士面前並非不可打破。